但还是散发出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如同二月的墨兰,让人觉得莫名的心安。
“席玉小姐,你为何逃亡西边方向,徐太守不是带领民众往安定避难吗。”陈泰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马鞭顺带挟着娇小的席玉生怕她跌下马去。
席玉没有答话,似乎还惊魂未定,用手整理一下凌乱的长发,无意识的向后往陈泰的身体边缩了缩肩膀说道“席玉听闻天水百姓撤入安定城后,两城民众将尽数迁往关内,玉儿不想回长安,只有向西而行。”
陈泰心中有所不解,乱世之中有谁不想归家的呢。况且长安城在策国是数一数二的大城,繁华富丽。但是也不好多问,毕竟刚刚死里逃生。
“无妨。且随我去往冀州生活好了。”陈泰趁席玉分神之际壮着胆子说道,说罢看了一眼怀中的席玉。
“嗯?”席玉竟然侧过头来,用重新焕发光泽的大眼睛盯着陈泰,眉毛向下撇着,似乎感到很惊讶。
陈泰看着席玉如此可爱心里不免和被加了鞭的马儿一样狂奔起来,一时间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血管里血液在涌。
“说来话长。”陈泰连忙岔开话题,生怕盯着久了自己会晕过去似的。于是开始从求援到遇到公孙龙,后来奇袭陇西一路讲起,想用一路的故事来分散席玉对自己刚才那句话的注意力。
席玉听着陈泰激情生动的描写嘴角慢慢上扬,最后竟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只是很小的一声,背后的陈泰也似乎没有察觉,还是滔滔不绝的讲白马军如何骁勇善战。
良久,席玉忽然如有若无的说了一句“邺城大么?”也好像是自言自语。
陈泰一时语塞,不管自己怎么岔开话题,这小姑娘总能抓住最语言柔软的地方攻击。以前也是,面对一次次自己捉急的演技,她也舍不得拆穿,反而给自己找了各种台阶下,陈泰心想。
“应该很大吧。”陈泰嘟囔着。
毕竟陈泰也没出过西凉,又怎么知道冀州的繁华。想到就要离开生活多年的凉州,陈泰心里莫名一阵酸意。但看看战火连天的土地,又看看眼前的席玉,他相信决定是对的。也相信公孙龙,他治下的冀州不会太差,也许有用武之地呢。
“谢谢你。”席玉身体又往后靠了一靠,眯着眼睛说道,“我打个盹,一整天没有休息了。”说罢靠在陈泰身上,眯着眼睛斜过头躺着。
陈泰放慢了马鞭,生怕颠醒了她。看着怀里好像兔子归窝一般安心熟睡的席玉,月光映在席玉精致的侧脸上,顿时陈泰觉得这凄凉的晚风也变的温馨了。
路程不远,不到一个时辰已经可以看到天水的城门,这时民众已经大多逃走,只剩下一些伤兵在寻找残队,地上的马蹄印和脚印都证明着短短半天天水城经历了成千上万的人流。
“徐太守现在身在何处?”陈泰拦住一队枪兵对着为首的那人问道。
“太守大人为掩护民众撤退身中三箭一枪,战断一条臂膀,现在仍然在东门与叛军余孽血战!”为首的士兵答道。
陈泰没想到战事还是恶化成如此境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向东门直奔而去。
还没等到东门,陈泰在远处就隐约看见有许多白马骑兵,心里暗想徐太守大概已经得救,白马骑的救援来的很及时,于是稍微感觉轻松了一些,怀里的席玉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
东门外,白马骑列队指挥着剩余的民众撤退,看看四处倒地的战旗和尸体,叛军已经被白马骑尽数剿灭。徐成太守挂着一条断臂,身上裹满了带血的纱布,气愤的坐在白马副将周旨旁。
“这个司徒纯,他拥兵自重见死不救,老夫现在就要进京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徐成咬着牙对着周旨说道。
“徐太守,小的回来了!”陈泰缓缓地翻下马,把席玉接了下来,单膝跪地的说道。
徐太守看见归来的陈泰眼中充满了佩服与欣赏,也拜伏在地的说“是我要替天水十万民众将士拜谢你,受老夫一拜。”
陈泰连忙搀起徐太守,将缰绳归还。
“好啊,竟然连战马都毫发无伤。陈泰你此次可立了大功!”徐太守语气带着激动,颤抖地说道。
“哪有哪有,全仰仗公孙将军,不然小的已经化为冤魂了。”陈泰默然答道。
三人聊了片刻,交代了事情来龙去脉,周旨偏立刻率军迎着渭河去接应公孙龙了。剩下陈泰与徐成两人护送着民众撤退。
“老夫回安定稍作休息,即刻挂着这断臂进京面见圣上。让他知道这平西将军的作为!”徐成闷哼一声。
“大人保重。小的要随公孙龙将军前往冀州,救命恩人之令,小人不敢推脱。”陈泰说道。
“也好。现在乱世就少你这样有勇有谋的人才。”徐成缓缓说道,“待老夫进京为你请赏,此次可挽救了天水十万百姓。”
陈泰默不作声,一会才说道“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