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想为了王虎席玉和天水十万百姓,也只有冒险前往孤注一掷。
“太守大人,小的愿为斥候前往平西将军营内,说服其发兵来援。”陈泰抱拳道。
“老夫连日来发出的斥候少说有十人,都不得归。想必不是死在了路上,就是死在了平西将军帐外。”徐成的苍老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悲伤。
陈泰心中一惊,暗想平日里就听闻司徒家拥兵自重,该不会真的斩了天水来使,拒不发兵。但也无计可施,只有尽力一搏。
“小的会说清利害,定请得援兵来救天水。”陈泰鼓了鼓劲,还是坚定地说。又拿出一张手绘凉州地图,指着地图给徐成看说道“天水城边多山林,可伏兵数万,想必平西将军定是怕中了埋伏,才不不发援兵,这正是敌军围点打援之计。”
“哦?”徐成心中暗暗对陈泰的分析能力感到震惊,缓缓地说道“那以你所见,该如何呢?”
“小的以为可以佯攻陇西城,围魏救赵,成功之后天水可弃城前往安定。”陈泰摸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陇西城距离天水仅仅百里,是叛军粮草重镇,若被进攻围困天水的军队自然回援。这平西将军的营帐夹在渭河和泾河之间,背靠着安定城。也距离天水不远,一日便能赶到。
“也只有如此了,天水城十万百姓的生死就交给你了。”徐成思虑了再三,被陈泰的计划所说服。不尽是觉得可行,是事到如今也只有试一试,否则破城之后天水城恐怕是要生灵涂炭。
陈泰看着满头白发的徐成眼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顿时满怀信心,抱拳说道“请太守大人放心,小的竭尽全力一定说得平西将军来解围。”
“且骑我的马去,速去速回。”徐成拉过缰绳,递给了陈泰。
陈泰翻身上马,因为其被征为步弓手,骑这战马的几会很少,所以几乎跌了下来,抚摸了那白马再三才稳定下来。
“遵命!若叛军退去,请太守带领民众奔安定城去。”陈泰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你且从西门出去,老夫组织全部兵力在东门御敌,吸引敌人兵力。”徐太守拔出佩剑,迈着大步向校场走去。
陈泰扬鞭便走,荡起一道长长的土灰。身后传来徐太守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将士们,老夫已收到飞鸽传书,平西将军领兵正在攻击敌后,三日内必来我天水城下会合,快随老夫上城御敌!保卫天水!”还是那熟悉的声音,这是这次听起来格外慈祥,让人觉得信心满满。也不知是土还是沙子,陈泰一时红了眼眶。
正欲策马出西门,陈泰突然想起席玉,便连忙回到书馆翻出了那《九歌》,揣在怀里向着医馆一路疾奔。
也不知这一去是否还能相见,是否还能归来。想到这陈泰咽了一口口水,他心中真的是挂念席玉,若破城了该如何是好。说不上爱慕不爱慕这姑娘,只是每次一想起她来,心跳就好似那第一次拉起弦杀敌一样加速。
“席玉姑娘,席玉姑娘!”陈泰来不及下马,慌忙地对着救护所窗子喊道。
只见那屋内跌跌撞撞出来一人,定睛一看正是席玉。她头发蓬松带着少许凌乱,睡眼惺忪,连脚上那绣着荷花的鞋子也穿反了,打着呵欠揉着眼睛。
“陈泰?我还以为又是急诊,今夜已经被叫醒三次了。”席玉整顿下略带欢喜的心情,换上一副苦笑。
“席玉小姐,我现在正要去平西将军那里求援,刚好路过这里,所以……”
“我等你回来。”席玉打断陈泰结结巴巴的话,努力平复了不安的心,看着脸红带这些害羞的陈泰说道“有什么话,我们回来再说。”她脸上露出了令人镇静而感到心安的微笑。
席玉此时心中如同被那木槌一下下砸着。她知道这乱世之中,每次分别都也许是最后一面。可是还是不能让陈泰看出她心儿难过,怕分了他的神,战场上出个好歹。所以强忍着不安,也要让陈泰满怀希望。
陈泰一时语塞,顿时也似乎看懂了席玉这姑娘的善解人意,冰雪聪明。自己的每思每想,着着实实被看了个透。席玉次次如此为自己着想,陈泰感觉无以为报,一时间觉得就是死在了战场上,能救了天水,也是值得的。
“这《九歌》给你,席玉姑娘,再坚持两天一定能突围的。”陈泰将书扔在了救护所门口地上语气带着匆忙说道,“如果见到王虎帮我带个话,说我去去就回,不用担心。”
“话一定带到。路上多加小心。”席玉攥了攥背在身后的小拳头,故作轻松的莞尔一笑。
陈泰朝着席玉坚定的点了点头,随着白马的一声嘶鸣消失在一片黑夜中,只留下阵阵不知道什么虫子的叫声在席玉耳边萦绕。
席玉默默低下头盯着脚上穿反了的布鞋,看着那左右脚不对称的荷花图案。
良久,松开被汗水打湿的双拳,拾来地上的那本书,若有深意的看着。虽然这书早已被陈泰翻阅多遍,页角都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