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手眼中还带着茫然,显然此刻还是未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待这些骑手自马背之上跌坐地上之时,那些原本还在奔跑的骏马才倒毙在雪地之中,众骑手这才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之声,在刘豹听来,众骑手的惨叫之中其实更多的倒是带着一种恐慌。
这时跌坐地上的一个骑手首先醒悟了过来,可当他想去握紧手中的长枪的时候,却发现再也拿不起地上的枪,他惊呼一声:“手!我的手!”,剩下的骑手也为这一声唤过神来,然后众人目视自己双手,只见便见手腕处慢慢裂开一道缝隙,开裂的皮肤之下,有血自血管之中喷溅而出。方才威势升腾的十八骑,竟然在一瞬之间马匹尽皆倒毙在地,而众骑手双手手腕也为人削断!
作为此次缉捕刘豹的主事者,一侧的‘定祖先生’任安半天才回过神来,语待颤抖的问道:“谁—你—你是谁—谁?”向来自付文采、武道皆有成的定祖先生在惊骇之中言不成调,呆滞的转动着脑袋,似要搜寻出一个结果来。
这时边听一个人道:“你是想见见在下么?”说话的正是一名中年儒生。
任定祖一声惊愕‘啊!’,他料不到这人竟在自己背后,带着一种无意识的动作,任定祖扭转身形,然后他便看到一个笑脸吟吟的儒生,在略显散乱的头发下,任安隐约看到来者的眼朣,然后他有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啊!’,最后两片嘴唇像是在打架一般,用难以言说的口气道:“是—是你,是你—太平道主张角。”
张角倒是想不到这人竟识的自己,随即问道:“嗯,你是何时见过在下?”
任安语带惶恐之神情,颤抖这说道:“当…当年百家争鸣会上,任…任…我随侍恩师身侧,远远的看过道主一眼。”
张角也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问道:“你师傅姓孔还是姓丘?”
任安立时回道:“家师姓孔,名宙,字季将。”提起自己师傅的名字才能让任安呼吸略微正常了一点。
张角‘噢’了一声,说道:“南儒两大宗门宿老之中,孔先生也算是个正人君子。”然后看了一眼萎顿在地的‘虎贲骑’众骑者,续道:“你们走吧,再替我给皇甫嵩带句话,老夫‘太平道’随时敬候他‘荡世天怀’。在下素来有‘大贤良师’之名,也想知道他的天怀其高几何?”听到这话任定祖悬空已久的心也慢慢落了下来,然后扶起萎顿在地的中众骑手缓缓而去。
就在任定祖离开不久,满身是伤的刘豹却是朝着张角磕头深深一拜,言道:“晚辈见过大贤良师!”
张角先是冷哼一声,片刻之后才道:“胡汉素有瓜葛,这一声大贤良师我是不敢当。”
刘豹已经是听张角言外之意,不敢多言,虽说张角这话说的冷言冷语,却是知道张角心里未必如此,要不然也不会出手救下自己。那刀者搀扶住刘豹臂膀,开口说道:“看来方才那忉利狱龙是阁下的手笔,他日在下定来讨教。”
便在这时远远便有一人狂奔而来,正是刀者的同伴,那个留在客栈之中的布和,老远便听这胡族汉子叫嚷道:“少主…少主,还真如那客栈之中那姓道的‘说书匠’讲的一般,少主你…你可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
待白鹿来到之后,便是一把将手上的刘豹负在背上,兴奋的说道:“这…个姓道的‘说书匠’虽然是个穷酸,可说的话还真是灵验,少主果然平安如是。”然后转头,看着一旁刀者道:“这位大哥,方才这‘说书匠’还让我给你带个话,说什么——‘虽有利器出于东南,可此剑何属,却是前因早定。若是强求只怕最后不过缘木求鱼,徒伤自身而已。不若就此回转大漠,静心敛锋三、五年,那时才是‘狼辰’锋动天下的舞台。’
白鹿这话说完自己思索片刻,然后朝着刀者道“这话说来可真是绕口,客栈里‘说书匠’可是叮嘱多次,务必让我给你把这话带到。”
刀者听完这话看了一眼白鹿背上的刘豹,嘴里却是喃喃自语一声:“锋动天下的舞台,果然此时的我的破军忌辰还是武道未至大成。”然后朝着倒毙在雪地之中的马匹望去,然后言道:“一刀?”语气之中是一种疑问。
张角回道:“一刀。”
罗本这才明白过来,刀者是在问张角,随即便见刀者朝着张角一拱手,道:“听闻先生弃儒入道,甫三年便在百家争鸣会上和皇甫嵩有过一战,呼厨泉想问一句,先生你觉着皇甫嵩武道击技比你如何?”
张角沉吟片刻,然后才道:“彼此当在伯仲之间,百家争鸣一战我虽是入道不久,可说大道未成,不过皇甫嵩似乎也是未尽全力,若是他时彼此再遇,这孰高孰低或许便有分晓。”张角这话说完瞄了一眼呼厨泉手中之刀,似是想到什么,续道:“在下虽是素来有武道天道一肩挑的美誉,不过也得说一句,皇甫嵩武道之能绝不在我之下。”
呼厨泉抬起头朝着东南方望去,眼中却是露出一种惋惜之情,开口说道:“张先生既有此语,我又得张先生亲口验证,此次呼厨泉出山也算是颇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