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恐再见时，不知何年何月。

燕不回满心舍不得这个善良温柔的大和尚走，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出不了口，只顾揉着自己哭红的双眼。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无奈和无辜，这原本并不是他的错，可他却需要承担结果。

这太不公平了！

“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燕不回还是没有忍住，哭喊着紧紧抱住面前这个温暖的人。

从此别过，真的就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没事没事……”和尚依然平静一如往日，抱紧孩子，两眼却望向道路前方。“世事无常，一梦黄粱，本无对错之分，但求问心无愧。”

燕不回突然跪下，行了三叩九拜的拜师大礼：“感谢恩师教诲，一日以您为师，终身奉您为父！”

“好的，好的，孩子，快起来吧……快起来吧……”法师也感动的流下热泪。“孩子，为了报答你的路遇救命和通关放行之恩，我把这个留下送你做礼物吧……”

法师从怀中取出一卷，还带着体温的经文：“这是我手抄佛陀《楞伽多罗宝经》，现在赠送于你。因为时间不够了，我传授你的如来神掌缺少最后一式，但我看你天资聪颖，相信你一定能够从经书中领悟出属于自己的盖世绝招。为师相信……”

燕不回身后，远远传来噪杂的声音，是山寨里的人发现二人失踪，已经追来了。

“没有时间了，但我一定不会忘记你也是我佛门弟子。”和尚半蹲俯身认真说道。“我菩提达摩，向诸天佛祖立誓：为报两命之恩，从此往后，凡所兴修庙宇，必立山门，以证燕不回为我佛家嫡传弟子。从今以后，所有我佛门弟子，逢山门皆可入之！”

以前一直很没礼貌的“大和尚、大和尚”的叫着自己的授业恩师，燕不回今天终于记住了他的名字——

“菩提达摩师父，感谢您的教导，感谢为我立誓。”

再次跪倒叩首。

“你也就叫我达摩吧！”

等燕不回再抬头时，师父只留下这一句话，已经远在道路尽头，向她招手。

燕不回也起身跳跃着，拼命挥舞着自己的双臂回应。

山寨大队人马杀到，问：“那和尚人呢？”

燕不回没有理睬，依旧继续跳动着、挥舞着。

众人顺着燕不回的视线沿路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

“小二！”世事变迁，周围的环境变换恍如一梦，燕不回的思绪又回到了春华秋实楼。

“来了您客官，你要小的什么吩咐？”肩搭白毛巾的店小二推门恭腰。

“三十年汾酒再来一坛！”一整锭银子丢在桌上。

小二忙收起银子，高声吆喝：“三十年陈酿上等汾酒两坛，牛心鸭舌鹿蹄獐腿四大显，上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