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楚国东北重镇,寿春城进可以窥中原,退可为阻挡中原诸侯的有力屏障。如今寿春城一旦成为齐国的地盘,这也就说明楚国从此失去了向东北方向扩张的重要基地,同时也失去了抵挡中原诸侯特别是齐国从此方向攻击楚国的重要关口,楚国以东的吴越之地将会暴露无遗的显露在齐国军队的铁蹄之下,如此一来,楚国的半壁江山都有陷入齐国强大胃口的危险。
因此,寿春城失守的消息传到郢都,楚国朝廷满朝上下惊慌失措。大夫屈原、丙乙,熊似等人率领一帮文臣武将聚集朝堂之上,要求觐见怀王。此时靳尚虽然有心阻拦,但是寿春失守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无论靳尚如何大胆,也是不敢将此消息对怀王隐瞒的。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靳尚进入后宫禀报怀王,此时怀王正与宠姬郑袖在鸳鸯池中洗浴,只见鸳鸯池方圆十丈,池中灌满烧热的清水,池水清澈见底,上面洒上各种花瓣,闻起来香气沁人。边上放着一台桌案,上面摆着黄金酒壶、酒杯以及各种吃食,应该是供怀王和郑袖洗浴游戏之时的食物。池水四壁和地板用楠木铺就而成,四周挂满了帘幕。一名宫女在帘幕后面缓缓的弹着乐曲。靳尚推门进入宫中,低头隔着帘幕奏道:“启禀大王,大夫屈原、丙乙、熊似等一帮大臣求见大王。”怀王此时正与郑袖调笑,见靳尚如此不知时机的进来,心中有些恼怒,骂道:“滚出去,没看见寡人正与爱妃洗浴吗?”靳尚毕竟是以邀宠而得怀王的信任,如此被怀王痛骂,顿时感到惶恐不安,此时也顾不得是啥消息要向怀王汇报,生怕惹得怀王不高兴,失去了怀王的宠爱,于是赶紧向后退出。怀王骂过靳尚,又觉得不妥,于是又叫住他道:“他们见寡人何事?”靳尚刚才惹得怀王恼怒,此时正在心怀忐忑,说起话来也开始结结巴巴:“他、他们说,说,寿春城……失手了……”。怀王刚才还是满不在意的表情,此时听靳尚把话说完,突然间明白了靳尚话语的意思,惊得猛地站起身来,叫道:“什、什么?”靳尚又重复了一句:“寿春城,失、失守了。”怀王问道:“何时发生的事,为何无人向寡人禀报?”靳尚生怕责任挂到自己头上,于是说道:“微臣也是刚才听到的,想必屈原、丙乙和熊似三位大夫是最早知道的。”怀王赶紧披上外衣,召屈原等一帮大臣在大殿等候。
“寿春城失守了,为何这么久竟无人向寡人禀告?”怀王从后宫上殿,一屁股坐在大殿之上就对重臣发怒。其实这个责任本在怀王身上,他整天沉溺后宫之中,长久不上朝议政,大臣之中除了宫女太监和靳尚等少数人之外,无人敢擅自入宫。就连靳尚这样的宠臣,也是停在宫门之外等候传召。其他大臣没有怀王旨意,就更不能擅自入内求见了。但是这样的真相是没人敢对怀王讲明的,怀王也明白,只是此时想要把责任推卸给他人罢了。“大王,臣等也是昨夜才听说的。”丙乙回答道。“是吗,寡人听说寿春城已经失守一个多月了,从战争开始到现在,至少也有两个月了吧,怎么就连一份战报也没见着?”怀王反问道。屈原说道:“当初寿春鏖战的战报早已传到宫中,大王没见吗?”怀王疑惑道:“寡人确实未见呀!”此时靳尚心中慌乱,当初靳尚由于忙于为怀王寻找玩物,因此当寿春城战报传入宫中之时,靳尚竟然看也没看随手将他扔在一处了,也并未向怀王禀报。若是此时被众人知晓,自己岂不是触怒了大王。当下打定主意,若是怀王问起,自己也只推说不知。谁知怀王果真问起战报之事,“战报如今何在?”怀王玩乐期间,正值靳尚在朝中当班,因此他即使想把责任推脱给他人,也是推脱不掉的。此时只见靳尚脑袋上的汗珠正飞快的从皮肤内渗透出来,脸上如同我们常见的一般满是焦急的神色。“臣,臣也并未见过什么战报……”靳尚回答。熊似见靳尚推卸责任,愤怒道:“大王,当初战报传入之时,是微臣将此战报送入宫中,着宫人呈给靳尚,再由靳尚呈给大王。怎么说他并未见过?”怀王听熊似所言,觉得颇有道理,靳尚的理由并不能推卸自己的重大责任。然而,靳尚听完熊似所言,就像突然找到了剪刀能够剪断缠在自己身上的绳索一般,说道:“大王,莫非是那个宫人并未将战报呈给微臣,因此微臣也并未见到什么战报。”怀王点头,觉得靳尚所言也有道理。于是着宫人查询当日是谁值班,不多时查到此人姓名,将其传入宫中。见是一个长相普通,身材颇为瘦小的宫人,靳尚心想,就是你了,如今你替老爷顶命,老爷我以后定然不负你的家人。因此,不等这名工人开口,靳尚就抢先说道:“好大胆的奴才,竟然将战报私留,以致贻误战机。”宫人见自己刚入殿中,就被眼前这名大官莫名其妙的痛骂一通,毕竟自己人微言轻,得罪不起靳尚;二来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传入宫中,有莫名其妙的说自己私留战报,贻误战机,究竟是什么战报,误了什么战机,也得说个清楚啊。其实这正是靳尚的高明之处,将这宫人唬的莫名其妙、战战兢兢,慌乱之余根本无法替自己辨明真相。果然,那名工人见靳尚指责自己,又见满朝大臣并怀王脸上严肃至极,朝堂之上杀气腾腾,这种气氛如同今天的寒杀之气瞬间让世上一切万物都变得毫无生命活力。宫人也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