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黄帝率车架一路向北,芝兰和彤鱼坐在车辇上,隶首骑一匹快马,与花女紧随着他。
可是连续几天,渐渐行近汉山樵歌,仍没有一点关于嫘祖的消息,黄帝万千愁绪,一颗心一直悬着,更加焦灼忐忑起来…
已经入仲夏,一眼望去,一片金灿灿的稻田,都是忙忙碌碌收割的身影。
句芒与嫫母也回来了,同样是很遗憾的消息。
“缙云,我们且住进汉山樵歌,再派人细细寻找,可好?”力牧看着烈日当空,这数日都在野外安歇,已经疲惫不堪了。
“还是回轩辕山吧,既然知道嫘儿安好,就是晴天,留下两个将领在汉山樵歌寻找,”黄帝眉头紧锁,片刻又说,“鸳水的刑天不久前归降了东夷,过了秋收,冀中终有一战…”
“缙云,我们未雨绸缪才是!赶紧派遣于则前往南境驻守,调应龙回中皇山备战…”
“我也是此意!”
正在说着,车架前面,不知何故突然停了下来,他连忙问,“怎么回事?”
“启禀缙云,有村民聚众滋事,拦住我们的去路,说族长不公正,要向缙云讨公道…”
“哦?前去看看…”
只见前面是一个广阔的大草堂,垒起一堆堆谷垛和瓜果之类,好些村民围在那里,争吵不休,甚至动起武来。
“各位乡亲,丰收的季节,本是最让人高兴的事,你们如此争执不下,又是为何?”黄帝关怀的问。
一个长者站出来,恭恭敬敬地说,“缙云,你有所不知,今年大丰收,乡亲们心里自然是高兴,可是这些谷子和瓜果,不知怎么分配才公平?谷子还好,一斗一斗量就是,可这些瓜果却不能量着来,难免有多或少,乡亲们说我不够公正,我心里也觉得委屈啊!”
“原来这样?”黄帝沉思。
“怎么办啊?”纷纷议论。
“这样还不简单?”这时,人丛中有人走出来说。
众人一看,原来说话的人是隶首,都狐疑地看着他。
“你说的轻巧,你有什么办法?”句芒质疑地问。
“如果一支杆子,左右各挂一个物体两边平衡,是不是重量相同?”隶首反诘。
“是啊!”众人连连点头,又似懂非懂。
隶首又回到马前,取下一把称秆,和一个石砣,“这是称秤,我闲暇没事斟酌出来,上面有刻度,以大格为斤,小格为两,不会多也不会少,称什么都错不了,公平公正!”
“这么简单?”众人仍然将信将疑。
“就是这么简单!不信,试试便知道了…”
有人量了几份谷子,分别以称秤称下,果然不差分毫。
“这下子可好了,你们不知道啊,每到丰收季节,我就是焦头烂额,不知怎么做才公平,弄得好几天没睡觉呢!”长者连声道谢。
“这小伙子果然有两下子啊!”
“这样就公平了,是不是?”
村民心悦诚服,欢天喜地领取果实去了。
“我倒是发现人才了啊!”黄帝与力牧对看了一眼,发出由衷之言。
“他委实是个人才!”力牧笑了笑,“他发明了珠算,这本是很了不起的事,还来不及惊讶一翻,却给缙云逮住了,施以刑罚,一肚苦水,无从申辨,我看啊,他一定是寒了心,怎随我们上轩辕山呢?”
“隶首,那天我是错了,我正式向你道歉,你可愿意上轩辕山?”黄帝一笑,总得试试,对不对?
“不愿意!”隶首想也没想,回答干脆又不含糊。
果然!力牧笑了。
“你可是仍然记着前几天的事?”黄帝礼贤下士。
“缙云,我也是峥峥男儿,那天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绑了,我确实觉得冤屈!此事我也有错,既然有错,没有什么可怨言,过去了…”
“隶首,缙云只是一时情急而已,他也向你道歉了,你也未免太小气了,没有一点男子气慨!”句芒在旁有点看不下去,气愤地说。
“这与有没有男子气慨没有关系,泱泱华夏,自有一定的法度与道德,幸亏这还是小事,勉强一下就过了,若然大是大非不能分清,天下大统岂不更乱?”
“……”句芒顿时哑口无言。
“隶首,所谓不打不相识…”
“缙云,你不必再说了,我已经决定回西陵了。”
“好吧,若有一天你突然想改变主意,轩辕山随时欢迎你…”无奈之下,黄帝只好说,看见隶首走远,他又叹息一声,“可惜啊,隶首确是个人才啊!”
力牧旁边沉默许久的芝兰,不以为然地说,“他呀!最听花女的话了,只要花女一句话,从来不敢说不,不如让花女劝劝他吧…”
“是啊!”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