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个朦胧的清早,岩洞边上,一脉流水,涓涓而下,一条小船激流中撑,一个倜傥男子,经过岩洞边上…
“千水一击石,万转千漩中…”他一边吟唱,一边欣赏着山中一片缙云山色,似紫似金,嫣霞缭绕…
忽见一个女子躺在岩洞边上,她脸色苍白,满是伤痕,他骤然一惊,连忙横篙撂浅,跳下小船…
“姑娘,你怎么样?你家在哪里?”
看见她气息微弱,他思忖片刻,“你伤得太重了,恐怕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你!”
于是,他抱起她,小心翼翼放到小船上,撑篙离去…
“缙云哥哥,缙云哥哥…”天与地之间,虚虚渺渺,她仿如一朵飘散了的游云,飘呀飘呀,高山,大海,最后她看见一绺阳光射进桑林…
“水…”仿佛梦中醒来,嫘祖觉得周身都是痛…
“姑娘,你睡了七天,可醒来了,有哪儿觉得不舒服吗?”一个男子一边端着碗水来竹榻前,一边关切问道。
“这是哪里?”她虚弱的问。
“这是我的家,五指山的风来阁…”
“风来阁?我怎么在这里?”
“喔,我在缙云山的岩洞里看见姑娘,你伤得很重,大概从高处坠下来,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所以到我家来了。”
“啊!”一阵头痛袭来,她蹙紧了双眉…
“姑娘你怎么啦?”
“你是谁?”须臾,她迟疑了一下问。
“我叫风后。”
“我是谁?”她茫然环顾四周,又问。
“什么?你不知自己是谁?记忆没了?我去找俞跗大夫来瞧瞧你!”风后楞了一下,慌忙出去了。
不久俞跗果然来了,嫘祖一愕,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想不起来,头又开始一阵疼痛…
“姑娘,你醒来后,有觉得头痛吗?”俞跗把脉,耐心询问。
“嗯,只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姑娘放心,只要安心静养,自然而然慢慢会恢复过来!”
俞跗安慰道,开了方子,便出去了…
“先生,她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记忆?”走到门边,风后问道。
“这个说不准,姑娘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她头部受过很剧烈的震荡,这记忆恐怕,有可能,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有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
“你是神医,你也没办法?”
“惭愧呀,我娘子不也没能治愈?这下子可好了,你一向潇潇洒洒游历在外,终于有人绑住你了,这姑娘不错嘛!”俞跗见他着急,便打趣说,“不过,总觉得她很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
“啊?难道她是你一直在找…”风后象想起什么似的,望着俞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她不是云溪,云溪背上有一个梅花胎记,即使长大了也不会消失。”俞跗摇摇头。
“你?啊,难怪你这些天,让那女弟子过来帮忙照顾她,原来…”
“嘿,我是医者,没什么大惊小怪,你不是有个妹妹吗?她上哪去了?”
“你说扶梨呀,上次我走时,她说太阳节若还不回来,便去寻我,我现在回来了,她却没了影…”
“听说她的名字还是西陵君赐的,可是真的?”
“这倒是真的,我这个妹妹呀,五岁了也没名字,随父亲到西陵宫,西陵君便赐了她这个名字,也许了她给扶风少君,可是不久父亲就去世了…”
“唉,我也甚怀念你的父亲,风亭君!”
又过了半月,嫘祖的伤渐渐痊愈,只是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她蹒跚走出屋子…
这幢院子座落在半山上,前面是一个小花园,几棵高大的凤凰木,焰火如云,旁边栏栅处,却是一片紫色的夕颜,淡淡的芬芳,甚是美丽!
“好美啊!”她倚在栏栅边上,浅浅一笑。
“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小花小草,很少有人会留意到它的存在?”风后从她的后面折过来,站在不远处,微笑着。
“是吗?我倒觉得经过百花盛放之后,这淡雅的颜色,让人清新而宁静!”
“姑娘见地,在下耳目一新!”
“风来阁?淡泊以明志,宁静而志远!我看呀,我只是槛内之人,你才是方外之人…”她抬头,看着风来阁三个字的横扁,龙飞凤舞。
“你?”风后惊讶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此才情,文字才刚问世啊,竟然认识这些字,她是谁?
“什么?啊,我认识这些字呀,风后君,我记得这些字,”嫘祖一时欢喜忘了形,风后走近,她抓着他的手,“可是我到底是谁?家在哪里?我的家人呢?”
“既然你记得这些字,不久后自然会记起你的家人,和其它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