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梨园一片寂静,只有三五只麻雀,在庭前的枝柯间轻啭掠过…
微风吹拂中,点点花香,若有若无,一个窈窕女子,一身素衣飘逸,立在庭前阶下,清眸流盼,浅眉含羞,她就是昨日刚过门的新娘子,女节姑娘…
一行车架待发,黄帝牵着白龙神驹,慢慢走到她的面前。
她抬起倔强的眸子,望着他,这个一见钟情的男人,她的夫君,她想告诉他,她愿意等,无论多久,她愿意!
“缙云,你真的要走了吗?”她轻飘飘地问,轻云如梦…
她本来想说,不要走,或者说,带我一起走!她,她不能,昨夜她是他的新娘,他没有来,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还是忐忑不安地等了他一晚,她仍有那么一丝希望,他为她掀开红头巾那一刻…
“是,女节姑娘,我在西陵已经两个多月了,必须回轩辕山,不能再耽搁了,我对不起你!”他歉意地望着她,好清新淡雅,温婉细致的姑娘,眼底一湖烟水袅绕…
他们这样隔江相望。
“不,缙云,我是自愿的,我相信嫘儿终有一天会回来,你信吗?”
“我自然相信,嫘儿不会弃我而去,因为她是我的妻子!”他又以复杂的眼神瞧着眼前的女子,注定要辜负她了,叹了口气,“女节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她不由得身子微颤,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虽然她早想好了,无论他怎样对她,她都会接受,但仍然觉得难过,因为在他的心里,她并不是他的妻子…
“缙云,你放心,除了嫘儿,你就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会在这里守护嫘儿的一切,守着织梦园,及缙云锦,等着嫘儿,和你回来!”
“好!”黄帝点头,纵身上了马…
“缙云…”她在背后轻呼。
“还有什么事吗?”他回头,诧异地问。
“我等缙云!”因为那一片阳光,她朝他微微一笑,“在这里!”
车辇上,嫫母与彤鱼,同时别开脸,谁也不想看见谁…
“喂,丑女,她就是缙云的新娘子吗?她怎么不随我们回轩辕山?”彤鱼看着窗外,忍不住问道。
“嚷嚷,嚷什么,就你话多,你懂什么,以后别丑女丑女的叫,我有名字,嫫母,我叫嫫母,听见没?”嫫母气炸了,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
“嫫母,倒是好名字,不过你还是很丑,”看见嫫母越生气,彤鱼心里越快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既然是缙云的妻子,为什么不回轩辕山?”
“她在这里守着嫘儿的织梦园和缙云锦,说了你也不懂…”嫫母不耐烦地回答,转而又迟疑地斜瞅着她,“倒是你,来历不明,为什么跟我们一起走?你不会是觊觎轩辕哥吧?不,难道你是敌国的奸细?”
“嘿嘿,这是什么话,我已经心有所属,才看不上他呢,再说象我这样的美女,你看象奸细吗?”彤鱼干笑两声,眼睛狡猾一转,“咦,可惜你长得这么丑,不然可以近水楼台…”
“你找死!”怒目瞪她一眼,这可戳到了嫫母的痛处。
“这桑园空气真好,瞧,许多姑娘在那边采桑呢,她们的衣裳好像云霞一样,好美呀,还系着白纱绢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织梦园?”
“嗯,可是嫘儿永远不会回来了…”嫫母一阵难过,别开脸,直掉眼泪。
“你这个人好奇怪啊,难过什么?嫘儿不是缙云的新娘吗?”
“刚才那个不是嫘儿,她是女节姑娘,嫘儿被贼人抢亲坠落了山崖…”
“什么?你说嫘儿坠落了山崖,不是出逃新娘?难怪缙云如此落魄的样子,原来这样…”
“什么出逃新娘?”
“缙云说,他寻找他的妻子,所以我以为,可是,他为什么娶女节姑娘?”
“不知道。”
“我们这是要往哪儿走?不是回轩辕山吗?”
“想必往缙云锦去,轩辕哥呀,想多看一眼嫘儿生活的地方!”
“如此深情!难怪让无数女子痴心…”彤鱼从心里慨叹,目光不经意瞟向前面,一骑骏马燕影一双,“他们是谁?”
“仓颉和他的妻子简竹。”
“哦。”此刻的彤鱼既羡慕,陡添愁思,又想起她的石松子来了。
果然,车架经过缙云锦长廊,然后绕灯光集缓缓而行…
“卖糖葫芦,糖葫芦哟!”
“好漂亮的手绢呀,过来瞧瞧,给你家姑娘买一条呗!”
“卖核桃,过来挑一挑,靓核桃啊!”
彤鱼从窗边东张西望,好奇地看着这繁华集市,突然被路边一个小伙子吸引住了,只见他一边叫卖核桃,一边一板一眼地摆弄着手中的算珠…
“算筹?停一停,我想吃这个,不,缙云,嫫母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