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
她相信冥冥中的一种天数,她也相信命运的奇妙,她也试图去了解过轮回,但那都是无尽的深邃。
启络这个中国男人,她一直觉得似曾相识,他具备一切优美的爱的元素和丰富的内涵,以及细腻的心。
而他们要挣脱的束缚,远远不止地域那么简单。
过了半个小时,启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仍是那个熟悉的雪肌一抹红、中短大波浪的凝子。
启络显得很平静,说道:“凝子小姐,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会再给你们的共荣效力了。此志向,至死不渝。”
凝子用不熟练的汉语说着:“可是,你说过,你喜欢我。不是吗?”
启络微笑着:“到现在依然如此。”
屋里的暖气烧的很热,凝子显得柔情起来。
她卸下军装,进了卧室,过了很长的时间,她“踏踏”的款款而出——
但见她穿一袭正蓝染的振袖和服:
靛青的蓝服上白扇撮小纹,出水莲呼之欲出,V衣襟领似脱非脱,自然不失含蓄。
前挂衿依稀见小窗松鹤,腰间系黑底白花红绞缬半副带,带蒂编的巧妙,坠小花球儿,点点璀璨珠儿一二粒。
据说古老正蓝染技术,染一种花纹就需要二十年的时间!
一袭和服绝配木屐履,套上长筒的白袋子(袜子),仪态端庄静雅,移步符合礼数。
凝子在这种蓝白相称之下,尤为雅致,神秘,魅诱……
启络充满着欣赏:“真美,天上人间,你是我见过那最美的仙子。”
此时的凝子,早已经见不到穿军装时的凌厉了,倒显得格外的赧然娇羞。
越近,她的这种神态便越发的迷人。
她用手抚摸着他的脸庞,他的手和她并在一起,相互交融。
凝子的红指甲放佛那,江雪孤村一抹红,平添了些许意境。
而启络在无法抑制的躁动下,强制着自己——要感情“降温”,要“冷”下来,要“凝”冻住。
没有结果的缘分,国仇家恨的缘分,不过是个“孽”字罢了。想到这里他的手慢慢的松开了。
凝子忧心忡忡的看着他:“还记得第一次我让你修的仪器吧?”
启络:“记得。”
凝子:“你做了拆卸的图纸呢?”
启络:“送人了。”
凝子:“哼,启络君,你也够傻的,假扮个抗联,试探,你就送给他了?原本,这次,是要处决你的。”
启络觉得她又忽然陌生起来:是的,一旦说起她的军国,这是一如既往的表情,她把青春的绚烂隐藏,她把正义无限的曲解。
战争和政治,国家和地区,各方面立场不同,精神层面也不同。
他们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这种平行没有交集。
可是单从感情层面又水乳交融起来,似乎又能环在一起,这,真的非常奇妙。
此时,启络以一种柔和的眼神回答着她:“凝子小姐,实际上,我是故意那么做的,我知道他不是抗联的,据我所知抗联的杨靖宇将军已经牺牲,残部几乎全部转移到西伯利亚去了。况且那个人。我曾到三江军机要部给我父亲请安时,见过他,当时我站在楼顶。通常胡同里的老百姓都称这种人叫做‘汉奸’,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我这个‘走狗’。”
凝子心如刀绞,劝道:“父亲说你是爱新觉罗氏,可以入日本籍。只为了我,可以吗?我们一起回京都!”
启络摇了摇头,他心一横,把脸侧到一边,尽量不去看她。
过了许久,他才发现,那种莫名的躁动,根本不会因为“眼不见为净”而缓解。
他很礼貌的说:“凝子,小姐,一直以来对我的厚爱,令我终身不忘。无论你是否相信,现在的你,和我梦中的新娘一模一样……我想,在你的家乡,谁要是能娶到像你这样的女子,一定是他三生修来的福分。”
凝子忍住泪水,闭着眼睛:“言わないで(不要说了!)”
启络听到了她的伤心,把脸转过来,那清晰的面容,规整的云鬓,静若处子的神态,和服下的冰肌如玉,深深的烙印在脑海。
于是他缓慢的说着:“我知道你们在侵略前,对我们的文化做了深入的研究。其实你身上的和服在你们江户时代称作吴服,这可以追溯到我们三国时的吴国。不知道凝子小姐是否知道三国时一个叫徐庶的谋士?我当向先生学习啊。”
这个三国初期叫做徐庶的谋士,同时也是个有名的孝子。
他曾经是刘备的第一个军师,后来因为曹操设计以其母名义使其来投,其母因此自缢,徐茂终生不给曹操献一计一策。
凝子并不了解这些,但他知道中国人爱引经据典,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