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人有大量,并没往心里去,不过——”孙秀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来冲着石崇说:“据回去的人说,石大人的府里可窝藏了通缉犯啊。”
石崇知道孙秀是上门找茬来的,以为必是给自己罗织了什么重罪,却没想到会捏造出这么个不着边际的罪名来,心想自己还真高看这个无赖,他冷笑一声说道:“哦,那不知我窝藏了哪个通缉犯啊?”
孙秀一摆手,身后的军兵中挤出一枚大肚子,大肚子兜着罗圈腿来到石崇面前,石崇见正是先前登门要人的丑鬼孙瑞,丑鬼从身上掏出一张画像展开来说到:“就是他,这个人就在你府里!他行刺河间王未遂,还杀了河间王世子,目前正被缉拿!”
石崇一愣,仔细看看画像上的人好像是李天承,他能是行刺河间王的通缉犯?说实话石崇是第一次看到这张通缉令,画像上的人确实于李天承有几分相像,但是并没有名字。“这——”石崇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天承当然知道画像上的人就是自己,看到这么多军兵带着通缉令而来,当真以为是来拿他的。以他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性格,自然不会让石崇因为窝藏自己而揽上罪名,刚想迈步出人群,却被一只手牢牢地拉住了胳膊。天承的目光顺着胳膊攀去,停留在一张略显稚气的脸上。咦?好像在哪里见过,天承努力回想。啊!这不是那个小叫花子扒手么?!他怎么穿着仆人的衣服混在这里了。小叫花子并没有将目光转向天承,仍盯着孙秀和石崇,只轻轻地摇摇头,示意天承不要轻举妄动。
石崇到底是场面上的人物,这种时候很快就稳住阵脚,他轻描淡写说:“天下长相相似的人多了,就凭这么一张似像非像的通缉令,就污蔑我窝藏罪犯未免太轻率了吧。”
孙秀乐着点点头,石崇的说辞早在他的预料之内,“你不承认也罢,我也没兴趣深究,毕竟比起你的其它罪行,窝藏罪犯倒也算不了什么。”
石崇不知道孙秀又给自己编排了什么罪名,但他话中有话必然另有所指,让石崇感到有些不妙,“你这话什么意思!?”
“石大人这两天没在园子里享乐,跑到哪儿去了?”孙秀的目光咄咄逼人。
石崇心中一惊,心想自己这次回京的行程十分隐秘,就算被孙秀察觉到,也不可能知道详情,他只是在试探而已,不可以自己先露了马脚,“我回京城拜会几位朋友,难道这也有罪吗?”
“哦?那你都见了哪些朋友啊!”孙秀不依不饶。
“这些我没必要告诉你吧,况且我石崇朋友众多,见过谁也未必都记得。”
孙秀冷笑一声说:“既然你不记得,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前天夜里你去淮南王府所为何事?”
此言一出,石崇才知道原来孙秀已经掌握了自己的确切行迹,看来身边早有他安插的眼线,隐瞒也于事无补,干脆将计就计,“我与淮南王千岁确有些私交,多日不见了自然想念,才借回京访友之际与千岁见上一面,这有什么奇怪?”
“哼,既然这样又何必三更半夜入府,死到临头还嘴硬!”话说到这,孙秀表情骤然改变,刻满奸诈和阴险的脸上瞬间腾起杀气,看样子已没兴趣再和石崇捉迷藏了。他迎面向石崇走过来说道:“这几天淮南王根本不在京城,你见的只是淮南王长史而已,哼哼!我不但知道你密会的是谁,连你们密谋了什么我也一清二楚!”
石崇闻言大惊失色,原来自己和淮南王的一举一动早在孙秀的掌握之中,看来淮南王府里也遍布他的眼线了,可这次会面只有两个人在密室之中,除非淮南王长史本人泄密,否则谈了什么孙秀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我并没有说我见到了王爷本人!”
孙秀用手指着石崇接着说:“石崇啊石崇!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任荆州刺史的时候劫掠勒索过往商贾聚敛钱财,以为皇上不知道?陛下念你是功臣之后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应该夹着尾巴,偷偷地享乐到死才是,可临秋末晚却昏了头,又犯下弥天大罪!”
“我犯了什么弥天大罪!?”石崇厉声问到。
只听孙秀一字一字地说出:“谋!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