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接着自己前面的话说，直接岔到了法术协会话题上。

“所以，我们对于到来的不安，早早进行了行动嘛。”

由十法师和十术士组成的秘术分队接到安排就已出发，前往西部和东北参与探查。

连绵而混乱排布的雪山在西边降下寒霜，阻隔了法师和术士们的行进。即使是返回也愈加困难。

最终的调查结果，随着小队的返回而呈现。

上次入侵营地的那个有马的窝点已经游击到了奇怪的远处，他们向更坑洼的雪和冰处蔓延而去，也许是找到了一些肥肉，不声不响离开了学院和营地的活动范围，只在他们可观察的部分留下一些废弃木板木栏。

“大量的冲突在最近消失，但周围的战备据点突然增加。我们怀疑有一次极其广泛分布的进攻即将到来。”

探查者返回学院，在月落的凌晨完成了整个整备的报告。

分杰斯早已经出发了。他没说自己要前往何处，只是无声无息地带走了研究用的核心部件，看似搁置了那银猎弹边边角角的研究部分。哨塔的号角孤零零地挂在上面。火把熄灭，整个学院周围旧有的，又被翻新的，又被打击过很多次，但算作最近新修的防御设施，终于还是因为人力的分配问题，不再起到预警的作用。人心惶惶于整改和分队，以至于形成所谓的压榨，失去这种良好的学术氛围——谁又在乎这些被强行调进战备时期的看似无用的巡逻任务呢？

难道不该奋斗在研究的第一线上吗？恐怕只有分杰斯这种面临“升级”的老家伙，才会优哉游哉地躲到让人看不见的地方。人们之间早就习惯上这么说了。他的离开很快就不是秘密，隐藏了细节的出行情况，也自然更直接地流传成一些便于指手画脚的剧本。

不少地方冷清得像是没了人一样。休闲的区域只剩下那些“其他职业”的人在灯火通明地零零星星地影响世界，更多的人手集中分配在研究当中，侦察和外部的保卫建设则相对稀少。连商店都形成了备战的形态，以特别的分发和制作进行着隐秘的行动。

“而且，我们发现了法杖。”

潘迪离开第六天。他一天天数着。危机让人焦躁不安，但每个术士都必须保持镇静和如常的有序行动。

对于他来说，可以被汇报的东西，都有条不紊地计划好了。

仅仅是几个小时之后的白天，一位老术士从营地那边造访。

他是凡可夫。在蒙蒙亮的时段抽出百忙来迎接他的，是福艾蒙特。

“我的猜想恐怕确实被证实了。”

“说说看。”

“那些人不是闹着要形成法术协会。而是已经形成了，准备向营地和学院发起不正当挑战的，法术协会。”

凡可夫的一脸严肃完全没有引起福艾蒙特表情上的变化。

“我想他们早就想到过了，要聚集起人搞些大事端。你说最可能是怎么打？”

“从东北边来。协会的事在学院那边闹得更凶。在营地反倒没什么影响。大量的流言完全像一阵风，从东北向营地吹来，将这些天的术士和法师折腾得心神不安。我开始想，如果未来真的从某个角落里冒出的法师和术士淹没了这两个小地方，又会变成怎么样。”

冰花陷阱在凡可夫的身后握着。他认为是时候采取这些东西了。恐怕最典型的那些药剂小玩意儿里，就这个最能帮助防守。

“那边的人推测说，他们只想要匹敌学院的规模。古汉姆说先试图赶走他们。等到这阵风吹过了，事情自然结束了。”

“估计他们另有目的。流言杂七杂八，最耸人听闻的甚至有“袭击营地，赶走学院，独尊协会”。保不齐他们真会从流言当中挑出几样成真。但听说...流银师去北方寻找极银了。小心分杰斯的安全。”

凡可夫说完了该提示的，打算返回去，在营地里同样发布广泛的警告。

即使看不过眼去，果然还是老交情。或许是此英雄惜彼英雄吧。

在逐渐亮起的灯火当中，每个人都在等待。那似乎在不远处即将亮起的冲突，绷紧了每一个人的神经。

凡可夫已经回去了。想必学院也进行了相应的准备。他已经坐在自己的帐篷里，喝着熟悉的茶，但心底下的不安，是最让人无法克服的。

战斗进行，战斗完成，战斗收尾。无非就是这些事。但每一件在凡可夫的心底下，都涌动着那种很长时间以前的深刻记忆。

那段曾经自己被称为龙纹师的时代，那时的一次袭击，就是从一次危险的信号缓缓张开。当然，除此以外，毫无预兆。

烧杀抢掠和顽强抵抗...那些故事，难道，在这里又要上演一次了吗...他不愿去想。

反复的，究竟是什么？凡可夫陷入焦急的等待之中。

突然，凡可夫看到，远处从山坡之上，从容地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