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艾远？”

艾远的名字在人群里被反复提起，来围观的人，比昨天中午艾远单挑韩超时多的多，挨挨挤挤，成了一堵墙。后到的人只好踮着脚尖，努力从缝隙中看到一点场上的情形。而最前面一排人，拥有最好的视野，这其中不乏为了尽早赶到场边连饭都没吃的人。比如秦诗悦和李尚他们。

“果然来了。”李尚看向对面，隔着一个球场，他看到了王淼在人群中，也等着这场单挑开始。他身旁，正是长发遮颈的徐冰，像是永远睡不醒似的，眼睛半睁，看着场上的韩越。

韩越此时正在球场上运球，他穿着常阳一中客场的紫色球衣，背后的“5”和“Han”格外醒目。只见韩越在场上来回走动，球紧随在身边，前后左右，上下翻飞，仿佛是缠着主人的宠物。韩越表情轻松，等着艾远到来。

而周围的人群里，已经关于谁赢谁输打起了赌，几个男生越闹越真，赌注最后达到了五十块。可见，见识了艾远单挑韩超之后，不少人对他抱有很大的信心。

终于，艾远出现了，穿着白色球衣，胸口印着“连星四中”，背后是“9”和“艾远”两个字。人群打开一道闸口，艾远走进去，人群在他身后立刻合拢。艾远来到韩越面前站定，看了一眼韩越胸口上的“常阳一中”四个字，没说话。场上两个人，一高一矮，一壮一瘦，一紫一白，对视了三秒钟，谁也没说话。正如天平不斜，仿佛任何一句话都会打破平衡似的。

“要开始了。”王淼说。

“……哦。”徐冰睁开眼睛。

“究竟……”李尚叨咕半句，他还在想王淼的打算。

“谁更强呢？”秦诗悦下意识地帮他补全了。

“好期待~”魏晓萌兴奋地说，旁边段烨瞅了她一眼，没说话。

韩越笑了一下，把球抛给艾远。

规则很简单，先打进十一个球的获胜，三分球算两个，进球得分的人继续拥有球权，没有篮板球和二次进攻，投丢就交换球权；也没有罚球，没有裁判，只要不是特别明显的犯规，比赛继续。

“罚球还是三分？”韩越问道，他指的是如何决定谁拥有第一波球权。

“随便。”

“那来罚球吧。”韩越先罚进一球，艾远跟着进了一球；韩越再进，艾远也进；直到第五次罚球，韩越罚丢了，人群里发出一阵惋惜声，而艾远又稳稳罚中。第一波球权归了艾远。

“太好了……”秦诗悦高兴了一下，她知道，这两个人的对决，很可能是一方拿到球连续打进，拉开比分，甚至可能连续命中，打出11:0的比分。现在艾远拿到第一波球权，无疑是抢占了先手优势。

“嗯，来吧。”韩越看上去丝毫没有在意，把球发给弧顶的艾远，然后摆出防守姿势，“有本事，来个11:0吧！”

艾远接球，没有答话，径自运球。韩越没有贴的很近，跟着艾远运球的节奏，调整着步伐，一点都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艾远的速度很快。艾远似乎是想故技重施，原本平静轻缓地运着球，却在一瞬间突然低头弯腰，压低重心，加速从韩越左手边突破，完全没有假动作，闪电般的速度曾让韩超措手不及。韩越虽然早有准备，可还是慢了半拍，艾远已经和韩越平齐，眼看就要超过去了。不少人发出惊呼，难道韩越也会像韩超一样，对艾远束手无策吗？

艾远上篮，1:0。他回头看看韩越，面无表情地回到三分线弧顶。

“好快……”亲眼目睹之后，秦诗悦这才真的相信，艾远可以在突破时让韩超完全没有反应。

“还不够……”李尚喃喃地说了一句，秦诗悦听到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还能更快？”

“哦，不是……”李尚说，“这应该就是艾远的极限了，那种加速能力，真是可怕。我是说，想赢韩越，只靠速度是不够的。”

场上，韩越捡起地上的球，拍了两下，笑了。然后转身走向艾远，把球发给他。

“1:0，不过……”韩越笑着说，“你今天，只能进这一个。”

艾远看看他，没说话，又开始运球。韩越发表了胜利宣言之后，把重心压得更低了，神情更加专注起来，仿佛刚才的笑容是一个假象似的。

艾远不为所动，来回换手，突然加快节奏，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连续假动作之后，艾远向左边突破，韩越滑步跟上。艾远把球从身后拉回来，脸向右边看，作势要走这边，韩越刚收住步子，艾远又一个变向，还是从左边突破，可韩越还是紧随不舍。艾远见势不好，右脚发力后撤步，同时挺直上半身，抬头看筐，左手就要收球——这是两难的选择，假如韩越去盖投篮，一旦提高重心，艾远就能立刻变回突破，轻松过人；假如韩越不来干扰，防备艾远投篮，那艾远就能虚招化实，拔起来投篮。

可艾远刚看了一眼篮筐，只觉得手里球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