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我再舍不得走了,所以呢,我又一次不辞而别了。保重,哥。别忘了我的嘱托。
李X,会让你感到光荣,永远不给哥脸上摸黑。
再见---再见---我想见你,我就来找你。勿念。
我给哥留了不到一条大云,亲爱的,我只拿了一盒,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吸烟。再见,勿念。
大云,我吸的话就是彻彻底底的浪费,因为我只要五块钱的烟也能圆下来我这一天天寂寞。充分考虑到这份奢华来路不正,我一直留作跟李的纪念,一直没舍得抽过哪怕一只。不过,我还是为李的某些话躁动不安。这件事情过后我期待了好多天,还好现在又冷却了三个月,当初那点小期待已经冰释雪融了。我一边回想李说过的话,关于文文的长相的那一部分,一边虚构李文文同学现在到底那无相神功修炼到第几层了?是不是已经到了第九层想变成谁就能变成谁的最高境界了呢?那她变成谁了呢?周迅,范冰冰还是李冰冰?还是林心如?真他妈煎熬啊,我不禁拿起诗经又重新阅读了一遍【关关雎鸠】那首名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我再怎么尊重自身神秘的荷尔蒙,它却那么恶毒的光想沦陷我的意志,---我觉的我真他妈该搞对象了。依着这个新萌生的意识我开始刻意穿戴出门,小店里的卫生条件实在是太差了,烟屁股满地都是,还似乎跟尘埃结亲成友,这几乎在那个意识萌生起来之后的一两天就焕然一新。门口我还加了一块两米长的猩红地毯,专贡特设仅为穿着高跟鞋的女士们而准备,可惜,就仅仅一个晚上忘记收到屋里来,第二天它就成了搞环卫的大妈的私人物品了,---又痛骂自己,又伤心欲绝了好几天。踌躇了好几日,最终也没能下定决心再花一百五十块钱重新铺设一条。
下面就明张顺理的隆重介绍李文文同学的出场了。
我还要详述九月最后几天的那场大雨,似乎是那场大雨才给2013年的最后一个九月划上了句号。那场雨多凶猛啊,就像是老天爷恨地球人似的,它下的不是雨水而是愤怒,或者瓢泼了巨人的眼泪。我那个天,天昏地暗,瞬间广告牌匾混合着尘埃墙四处翻飞,闪电像妖孽的鞭子一样划破黑黢黢的天幕,而人们却像惊慌失措的麻雀一样匆忙的飞回到巢里。路灯是新式设备,都是感光的孤独汉子,他们彼此相距不过十几米,却终身不得与伙伴相拥相抱诉说这么近又这么远的情谊。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场雨,下到天昏地暗;雷声沉闷而忧郁,一会儿,它就又响彻苍穹,那种声音的响,信上帝的人一定以为是神的愤怒;而不信神的人,错觉告诉你,天崩了。
我呢,在电脑上玩象棋。也许是被雷声震蒙了,走的步子臭的无可救药,被一个比我低一个级别的棋手连砍三局。我想如果我能钻进这个虚拟的网络里去就好了,捉住那个网名叫‘傻子’的棋手,狠狠揍他一顿,最好把他揍成真正意义上的‘傻子’。我那个天,气的我一个劲儿肺疼,---使劲抓住自己的头发,再来一盘。又他妈输了,。。。最后我抓狂了,快疯了,以至于叼在嘴里的烟蒂我一口一口撕扯了它。那天智商奇迹般归了零,这通被人家蹂躏践踏。
迫使我从输棋的阴影里走出来的一件小事是,我的香烟吸完了,本来对面就是个卖饮品的小店,可是,隔着花果山的水帘洞呢。
玻璃门外三三两两的汽车打着双闪缓慢胆怯的小心前行,它们的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拼了命左右摆动,车的整体视线被雨水弯曲摇曳,突然之间就产生一个幻觉,你所看见的不是汽车而是一条条乘风破浪的小船。啊,这么想着就有一条船在我的视线最近的距离里抛了锚。它是辆红色的两箱小轿车,车灯照出去很远,在明亮的光线里你清晰的可以看到,雨,是多么滂沱和肆虐。车膜贴的不是那种深黑的颜色,所以你模模糊糊看得到驾驶员勾着手臂,摇头晃脑的打着电话。里面的人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你不想想,雷雨天不在旷野和大树底下,更不能打电话。我个人觉得她打电话没把信号跟闪电一块招来,也就是说,她侥幸没被雷击死,她可能跟雷公是亲戚。
现在,我被一个小小的道德问题困扰,李的那条大云是不是在这种令人发狂的状况下,稍解我的烟瘾?东西,指定是偷来的,他都不吸烟,反而临走临走给我置下一个魔障,好像如诸葛武侯一样早已料定我今时今日必有断绝粮草烟火的时候。或许,我可以再忍耐一会,雨停了,我只须几步就能在对面买到五块钱的红石。我手里端详着这条大云,这两条金字的大与云,金光灿灿。我转念一想我这个人为啥直到今日都没有姑娘投怀送抱?我想明白了,我这个人太迂腐,一条路尽头是墙就得撞到墙上,为啥?---不知道拐弯。我为了保住名节,也可以解了烟瘾,不会先打开吸了,一会儿雨晴了再买来一盒还他不就两全其美了吗?你说我这个人都蠢到这份上了,姑娘们能委以终身吗?我猴急似的在脑筋稍微有点松动聪明的时刻打开了那条大云的包装,给它开膛破肚,从中取出来一盒,我拿出香烟的同时从里面滑出一张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