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荆州府并安陆州的官吏们,也都看得一个个心惊胆战,面如土灰。
“天不怕”见到官兵仓皇之相,“哈哈”大笑。马近城池,丢弃一大把石子,化为大石块块,纷纷落向城头。骇得上面的人们抱头窜躲。“天不怕”叫道:“上头的,从速献关投降,皆可免于一死。否则,本先行挥兵破城,屠杀一个鸡犬不留,更莫说人了。”城方人员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而今,己方大挫,士气湮灭。可是敌方,凶焰正炽。两下对比,显而易见。接下,教己方如何是好?——降?——持?
却听有人呼喝:“那反贼,休得嚣张,你爷会你一会。”一个身影打城头飞跃而下,来在“天不怕”切近。“天不怕”细加瞅来,见来者生得貌异相殊,有些骇人。虽不知其名,但却是熟人,此前照过面的。那日,便是此辈抢跑了白中玉的魂魄。“天不怕”叫道:“原来是你,贼乃哪个?”对方道:“搞清楚了,咱们俩之间究竟哪个贼者?想要晓知你爷是谁,你且坐稳听了。”
来者正是甪里东升,见得“天不怕”凶暴,不禁起忿。又基于前次碰面,自己受之侵逼不轻而坠险象。由此,始终对此耿耿于怀,心内存恨。前者,若非当时携带有白中玉的魂魄,而不得便,必同“天不怕”好好对战一场。于今,有了机会,自然不可错过。他于是要同“天不怕”决一雌雄。对“天不怕”报以名号,还是当初在韶山云门寺冲贼僧梵斋上人所说的那一套。报毕,即同“天不怕”开杀。
对方无骑,“天不怕”自觉于马上作战不便,遂下骑步斗。“天不怕”、甪里东升叉来笔往,身飞若雀,一场激战。只杀得:
宇宙浑然浊气笼,天摧地崩毒火生;
道佛两教齐惊闹,误疑大圣复泼撒。
多时,甪里东升深感力软,遂飞射多枚法钱(新近炼得),击射“天不怕”的穴道。“天不怕”避身脱险,随即摸石子一把,欲还以颜色。但见对方又一波次飞钱击来,遂将石子撒出,击落之。仍富余三、二石子,化为巨石以击甪里东升。甪里东升闪躲开来。“天不怕”将右手向地,由后而前作一扇势。地上的石子复起,再攻甪里东升。甪里东升有意显示手段,中、食二指夹取灵符一道,举于空中而摇。巨石变回石子,在他身前落地。“天不怕”见手段失效,七窍生烟,执叉怒扑甪里东升,欲加二度大战。不防飞来一支冷箭,正中之右肩窝。这厮张跌。叛军吓坏了,石龙、刘通赶紧向前,抢救起主将,随后收兵还营。不知施放冷箭而伤“天不怕”者,银蟾也,给予付贼教训。
于夜,“天不怕”因于伤痛,不能入眠。忽然,有人影在其营帐内一闪。“天不怕”一惊,认定有刺客。遂打军榻之上跳身而起,趋于剑架掣剑。但见人影飘然而出帐篷去也,这厮气大了。居然有人敢于行刺自己,真是大了胆子。对方这是见到诡举败露,失去机会,欲行逃遁。这岂能容之?走,没那么容易。“天不怕”将身以追。并没注意到,帐外的护兵均木然而立,如同僵尸。此乃被人点了穴道。
“天不怕”追赶刺客,却见刺客动作轻捷快速,若乎巧燕低空飘游翔飞。如此不简单,这一定是修过道的。“天不怕”心说:“还是不寻常人物。”出了营盘,又逐数里路程,对方停住身形。“天不怕”赶上,厉声断喝:“刺客谁者?缴命上来。”对方回转身,言道:“连本仙姑娘娘也不认得了吗?”“呀,”“天不怕”方才闹清楚,刺客——银蟾也。“天不怕”叫道:“却是你这妇人。没别的可说,既已成敌对,你且受死来。”向前剑击。银蟾亮剑与战。
不多时,“天不怕”招架不住。本就技不如人,另加日里右肩窝受伤,致使不敢使用右手臂。所以,以左手操剑。这用起来极见不灵便、不顺当。战力也就大受影响,本领难以倾尽发挥。一个应不及,脸上挨了一剑,疼得腮肉直蹦。“天不怕”赶紧跳身一边,以手来捂创处,摸了一手的血。银蟾喝之:“‘天不怕’,本仙姑娘娘犹念你救过我一命,所以未下死手,剑下给你留了情了。恩,也算还了,之间两清不欠。劝你认清是非对错,识相一些。莫要继续助纣为虐而辅佐奸王混乱天下,祸及苍生。如若执迷不悟,则将末路穷途。也休怪本仙姑娘娘,对你再无客气。”“天不怕”恼恨道:“哪个教你留情来这?又哪个领你的客气?你且吃剑。”往上复扑。银蟾暗自怒道:“良言难劝该死鬼,便不予你生路也。”“咔嚓”一剑,斩了“天不怕”。
次日,石龙、刘通来见主将,但寻不到人,不免狐疑。却有军兵惊慌失措跑来报告,报上大大坏事。先行官的首级,高高悬挂于安陆州城头。“天不怕”的生相极富特点,容易辨认。石龙、刘通闻此,不由大懼。这怎么回事?先行官如何被杀?又是为谁所杀?哪里清楚内情。先行官丧命,自己接下怎么办呢?两员副将六神无主,只能派遣飞骑去向元帅苗林、去向辽王禀明现况,并请求下一步的指示。不料,到了深夜,喊杀声连天,震得地颤。城兵如同潮涌,偷袭叛军营盘。石龙、刘通预防着敌方阴使这一手,而有所准备。本可以应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