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银蟾被粘戮仙柱,无能脱逃。把眼一闭,任由对方戕杀。不想,赤须贼并未即时用屠。银蟾睁眉怒目而喝问:“贼酋,何不动手?”赤须贼面起淫笑,言道:“但杀死于你,岂不可惜这花容月貌,似雪如玉之体?如果,你答应做本太子的姬妾,不仅可保性命,而且得享荣华,福运一生。”银蟾怒而啐之。赤须贼忿起,狠狠道:“好不识抬举的贱人,那便休怪本太子手下不留情耳。”欲念真言,现“索”锯而致杀银蟾。
突然,在这时戮仙柱倏地不见。银蟾失控而仆。赤须贼大惊失色,不知所以然。银蟾亦是莫名其妙,如何便就解脱困厄了呢?难不成是赤须贼心发恻隐?
其实,赤须贼比她更见惊愕,“余之法器何处去也?”却发现一位不速之客出现眼前,还是一名光秃脑袋的和尚。他生得是:
紫茄剥皮贴作脸,白鹅摘羽粘就眉;
若于盆钵口吧呀,极似贝壳耳圆薄。
并无胡须,但见年岁。长得难看,然不十分。身材粗胖,些许短矮。穿着烈火袈裟。赤须贼一见此僧,心中未免害怕,叫道:“一海,你怎来?”
和尚法号一海,称禅师,住持鳌江之畔云光寺。一海禅师冷笑而讥:“赤须儿,荣范,尔明知故问耶?堂堂一江龙王之子,****身份,也算贵不可言。却为盗事,窃吾法宝,嫁祸他者,岂不羞哉?”
怎么,赤须贼还是一江龙王之子,且乃世子****?的确,其名荣范,赤须龙一条。他是瓯江龙王之长子,钦定的王位继承人。近一段时期,龙王身体有恙不爽,去海中仙山求人调治去了。因此,荣范主家,监护水晶宫。
前者,霸王鱼为患瓯江,荣范奉父王之命,引兵伐之。然结果,惨遭败绩。荣范亦险些丢丧性命,无比仓皇。随之,霸王鱼恶闯龙宫。龙宫将士全不能制之。龙王荣炳被迫逃亡,挪窝至于楠溪(归属瓯江辖治),尊严荡然无存。其担心被斥无能,故此不敢上表天庭而请神兵降下,讨伐霸王鱼之罪且杀之。虽惶惶,但也平安过了一段时间。但久处外间,总归不是那么回事。他何尝不想早些重返龙宫?且加没有不透风的墙,瓯江龙王被逼出走,避难楠溪之事,还是为天庭获知。玉帝震怒,降旨叱之治境不力,避难苟安,全灭神祗之威仪。又隐匿不奏,等等罪过。将之降两级,去龙王封号,权代龙王职。限期三月之内,杀诛孽鱼,平定瓯江。否则,全褫官职,贬斥北极寒渊,冰牢承苦。
瓯江龙王真的怕了,召集子孙、将臣商议对策。众皆难色,无有主张。最后,世子荣范道,自己认识有一位朋友,可称上师,颇具神通。此位,即云光寺的一海禅师。可加相请,或能镇降孽鱼。
荣范到在云光寺,正赶一海禅师以法宝戮仙柱,残杀一名前来索恨的仇家。荣范大大震惊于戮仙柱的厉害,同时未免垂涎于它。一海禅师听荣范讲明了来意,未加同意帮助于他。因为为患瓯江的孽鱼,同自己在师承上面多少存在渊源关系。自己不方便出头制之。荣范道,可否利用那层关系,劝说孽鱼离去。一海禅师称,那孽鱼霸道无比,非自己所能劝服。再者,自己同孽鱼之间有点过节,面而必生不快。
荣范见一海禅师不肯出面,也不便强求。提出,人不出力,是否可以将法宝戮仙柱借于自己一用。待到以之杀除孽鱼,再加归还。一海禅师并不糊涂,不能说人人皆有贪欲,但为大多数。法宝借出去容易,拿回来恐怕难矣。若是对方一借不还,自己如何?自己不过野山卑僧,对方可是一江龙世子。借东西不还,你拿之何辙?用武力夺回,可是得罪势力(拒人之请虽亦属得罪,但程度大不同),于己不利。所以,予以婉拒。
荣范白跑一遭,沮丧还家。于半路停住,暗说:“事没办成,有何颜面回去见父王?”请人不动,求宝不得,自己何不盗之?盗人之物,或容易得手,或十分困难,但看所针对是啥东西。尤其宝器,人家绝不会将它放在明处或不加小心,而任你随便拿取。过程不多述,荣范三伺三盗,最终把戮仙柱偷到手上。当初,目睹一海禅师之使用,他暗暗记下了咒语用法,也是好记性。
为了避免与摆脱嫌疑,荣范留书,栽赃嫁祸——“福佑大仙盗”。虽说荣范将戮仙柱取到手,但没能用得上。在这个时候,那霸王鱼实际已遭杀灭。瓯江水神们不晓得真情,还以为它自个儿去了呢。这算是大好事一件,求之不得,自己可回家了。
另说一海禅师,见得留书,冲冲大怒,叫道:“可恶的狗儿,本师必剥尔命。”怎么还狗儿呢?因为福佑大仙乃是一只九头狮子犬成精,道场在福建福州府宁德县(成化年间归属新设之福宁州)霍童山,立有灵戌观。其同一海禅师之间,存在杀徒之仇。
福佑大仙有俩徒弟,亦为犬种成精,取名赛龙、赛虎。赛龙、赛虎外出而遇一海禅师的侄子龟岐(修行于福建漳州府漳浦县良山),不意发生冲突。赛龙、赛虎将龟岐打一半死,并好一番羞辱。龟岐负恨,至于云光寺告伯。一海禅师为此到在霍童山讨说法。赛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