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冰天雪地,寒风刺骨,温州府城及周边一带遭受古来未有之灾劫。不论地理位置,还是时下节气,不当出现此种异情。这绝对不正常。即便北地,也难有可能,因为时值夏日。除非,有大大的冤屈存在,要么大大过错而致天怒。作为知府的白中玉,更为忧心忡忡。此雪之降,民众挨冻受冷,尚可忍耐。但农作物恐怕尽毁,实乃大事。无收,田赋难交是一方面,而百姓则将要挨饿了。再有,危、简之房难承重雪,或将塌覆,亦会伤及居民。他顶风冒雪,视察近边灾情。同时也派遣官吏,到治下各县、乡调查与统计损失。前头说了,雪深厚,出行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但为了民生,再辛苦也要克服。
外下各县的人员回报说,雪情范围仅于瓯江之南,北无任何迹象。而且,江南致远,只是延及瑞安县城。而左右,受雪地带不宽。温州府所辖,大片区域一切如常。“啊,”白中玉听了,心中犯疑困惑:“却只是小范围地区发生雪情,不可能呀?真真奇了怪了。难道是我为官失当,造下大错,从而惹得天罚,累及百姓?吾当检省,找出因根。”
银蟾也一样纳闷于雪情突发,不合时宜。此雪,异也。想民之想,思民之寒天疾苦,也为了帮助丈夫减少负担与忧愁,银蟾认为自己当该做些什么。猛然,忆起自己当年曾经打招虎山仰圣洞“花面尊者”花面狸精手上夺到过一支“炎酷旗”。自从斗败并杀死?王之后,将它一支存放于自己的百宝囊之中而一直沉睡,未得使用。现在,该轮到它重新大显神能的时候了。且不论雪降是否天罚所致,哪怕自己违反了天命而或会招致祸害,亦要一解民众眼下之急。于是,将身而上城头并施旗。真还有效用,法宝便是法宝(也是神器),就是不一样。一时,雪消融化。但有一样,只要术法一止,雪降依旧,如棉絮洒洒扑扑。
银蟾更加感觉到事情不对。雪下,天必要阴。然这间见雪却不见云,日头还当头照着。如此,教人难以解释此雪之来。有反常理,令人疑云绕顶。银蟾走高空,再作察看。日明朗且晴空万里。但脚下,依旧是雪片飞飞,只将温州府城一带覆盖。细加观察,更觑到一个怪点,即风雪之来处,不妨前去一探究竟。
银蟾至于一只大船。发现有两架机械,鼓风喷雪。上插旗幡,画有符箓。银蟾变化飞虫,潜入舱室。她发现敌对普厄魔君、狂道魔君正在吃酒,非常欢兴。银蟾心思:“原来是这俩恶邪制造风雪之暴,而虐温州府,全不顾及生灵活生。真真可恶也。”偷偷撒下神火丹,骤然烿光千丈,映周若血。吓!——
赤雀筑灹厦,墨蛛结烟网;
猴王倒丹炉,造下火焰山。
足以化铁铜,能够熔金银;
五岳灵秀山,粉酥在须臾。
此火pu(左火,右攴)炵,瞬间吞噬整条大舸。噼啪响作,若于千家万户爆竹声声之庆新春。两个魔君全无防备,登时被火烧死。
银蟾收了神火丹,舳舻亦基本作灰烬。银蟾出了恨气,方要离身返城,却意外地发现那边履水而来一人。银蟾眼锐,识出,正是赛师师。
赛师师之前没在船上,到北岸寻觅年青男子采阳补阴去了。回转,再不见自己的船。正待寻找,却同冤家对头撞到了一起。赛师师不禁大惊失色。银蟾喝道:“妖妇,你的帮凶已经就死。现在,轮到你的难劫来也。还不受伏,更待何时?”赛师师怎甘就范,柳眉高挑,杏眼圆翻,一咬牙,掣剑而击银蟾。银蟾亮剑而舞,同之大战,意在杀之。
搏杀多合,赛师师力软身酥,堪堪就戮。却此时,水内扬起一条东西,长长如鞭然具钩儿。它向银蟾扫来。银蟾一惊,莫不是江水之内还隐藏有赛师师的帮凶?急忙避闪。那东西走空。银蟾怒而飞剑,射入水内。登时,有血漫散。但随之,一怪负恨,杀出水来。你见他:
靛脸印朱纹,牙爪白森森;
峥嵘形若鬼,夜叉白日现。
怨气千尺,忿火烧天,怒汹而趋杀伤自己的凶者,全不顾及腰部鲜血仍流。这厮厉声叫道:“贼妇,安敢剑伤俺华辰异士?纳命则个。”不容分说,拈一杆三股钢叉直取银蟾,倒是没有认错人。银蟾心忿:“分明是你暗算我在先,吾反还颜色于后。却来怪罪于我不是,真真无有道理。”同之对战。
叉来剑往,双方杀了一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打着打着,银蟾暗叫:“不好。”怎么?那赛师师逃遁不见矣。银蟾不禁火气高涨,迁怒于这半路杀出、自称华辰异士的贼者侵犯并纠缠自己。导致赛师师趁机跑掉,令自己绝除后患的希望落空。由是,发力用狠更甚,以泄怨气。杀得对手一时无有还手能力。华辰异士暗道:“不好,这贼婆娘厉害。我当速走,免得迟而性命不保。”于是,扎身入水而遁。银蟾不肯舍之,亦进江而逐。
未知多远,前方出现了一所宫殿,好似玉砌。华辰异士趋向其中,并呼人救援自己。银蟾心说:“此必贼者巢穴,定然居有无数魔党。一旦倾然出动,拒御于我,我恐怕难得杀掉此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