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义道:“但事情的确是有的。”白中玉道:“是你侵占他人之物?”董芸义忙道:“不,草民是说周丰借贷。”白中玉道:“好,本官有方。你同周丰,谁言而假,谁言而真,一试便知。但本府需要准备一下,来日再审此案。”宣告退堂。
白中玉回到后堂,见到银蟾,大喜道:“夫人平安归来,必定大仇得报。”银蟾笑道:“是也。听下人们说,官人今日升堂问案,是啥案子?”白中玉遂将事情一讲。银蟾道:“咳金驴?天下奇闻。您道有方,可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怎样一种办法?”白中玉道:“我观那董芸义全副奸诈,所语连篇诡辩,乃如市侩小人。我这办法,或可令之心服口服。至于什么办法,且不告诉夫人。后头,您自会知明了。”银蟾笑道:“还同我卖关子。好,便看你的妙方能否奏效。”
三天过去,白中玉传唤原、被告上堂,再审咳金驴一案。他道双方,前者说谎或诬告者,现时改口实招还来得及。自己可对他们既往不咎。否则,一旦真相大白,必定严惩奸者,绝不姑息与客气。但是,原、被告两家均表示自己没有欺罔官长。白中玉冷笑道:“好,那本府便要验证你们的话真伪,也是验证你们的心,红还是黑。”吩咐一声:“请灵蛇。”原、被告双方一听,“怎么,请灵蛇?我们两家打官司,同蛇儿何干?它也能断得案子?”心中狐疑。但见两名玄衣人,然非公人,均戴鬼面,抬上一只篓儿。此篓体大、肚大而高深,口儿却小。刷了金而灿灿,十分醒目。上面不知是画得什么符号,还是写得蝌蚪文,看不明白。
白中玉道原、被告双方:“此篓之中,有一条灵蛇。本府遇有难决之案,多要靠它分明。它能够辨识争讼双方之所言,真还是谎。用到它时,需要提前绝其三日之食,故而迟至今日方才请来断分皂白清浊,孰冤谁罪。”说完,转而冲玄衣人一点头。其中一名玄衣人,伸手探入篓中,由打里头掏出一条大蛇,名曰过山标(即眼镜蛇)。此蛇口张怒面,毒牙闪烁寒星,格外瘆人。向原、被告双方亮了一亮,玄衣人随后将此蛇放回篓内。白中玉道原、被告:“你们看到了吧?这便是灵蛇,寿已八百年。尔等给将手伸入篓内,并且将前时在公堂之上自己所讲的话、所说的事,简洁明了地重述一次。但说了谎话,灵蛇必定啮之。反之,所言如实,便不会生有害处。于前,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承认自己有罪过,可免于处罚。莫待被灵蛇啮伤毒发,后悔莫及。”但见原、被告双方都没有任何回答,他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便烦劳灵蛇了。原告、被告,你俩谁先验来?”但是那双方内心皆在打鼓,怀疑这灵蛇是否真的灵通。讲的是实话,便的确不会咬人吗?可一旦不是那么回事,把手伸到篓内,还不毁了?过山标,可是剧毒之蛇。被它咬一下子,但救治不及,性命怕就没了。因此,前时公堂之上讲了实话的胆虚,讲了假话的更害怕。
白中玉瞅了一瞅周丰与董芸义,言道:“怎么,均不敢尝试,没那胆量?本府打包票,但言实话,灵蛇定然不会啮他。但不是,本府自罚。”但是,那双方仍旧没有表态。白中玉道:“那好,本府便点名了。董芸义,先你验来。”“啊,”闻听此言,董芸义吓得打一冷战,魂不附体,脸色当时白了。见董芸义浑身哆嗦,未知主张,白中玉不由暗自冷笑,问道:“被告,没有听到本府之唤吗?”董芸义慌忙道:“大人,还是教原告先试吧?”白中玉道:“可以。”转道周丰:“原告,你且验来。但你二人均不敢验试,这场官司便算了,都别打了。”周丰一听,怎么不作验试,这案子便算了,不了了之?当官为民做主,对于任何案件当有一个清明判断,是就是是,非便是非。如何还会无终无结?你如此草断,还做得什么官呢?但,这种话不敢说出于口。
周丰犹豫了一下,最后把牙一咬。为了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所告属实而非诬陷他人,决然向前,将手伸入篓中,并且言道:“被告董芸义侵夺草民的驴子。”言述简单,语气夹有气愤。未知篓内的灵蛇会否啮之,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