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苦僧含冤终昭雪 难人负屈毕洗刷(1 / 4)

话说在银蟾的逼迫之下,张飞虎只得招认谋杀农知县及一行人的经过。

农知县被杀一案,实则已经过去有一个多月了。十兄弟当中的老四马玉龙同十弟唐一虎在一家茶肆吃茶。听到邻桌有人称呼某位人士“大人”,想是宦门中人。马玉龙故意搭讪,打听得这位大人乃是调任江西南安府南康县的农知县,此前在山西代州崞县任知县有六年。行至蕲州,听闻当地古寺庙众多,所以暂缓行程,一一拜拜,进进香。马玉龙估摸这农知县一行所携带的财物一定不会少了。少了,能走到任所吗?路上花销什么?小子不禁暗自打歪主意。他称,自己当地人。哪里有古寺庙且出名的古寺庙及其历史,非常熟悉。愿为引路,逐一访拜。农知县大喜,谢过马玉龙。殊不知,对方居心叵测。

马玉龙教唐一虎先自回去,告家里一声自己这几天帮人办事,暂不还归。实则送信,有好买卖了。唐一虎去了。马玉龙则引领者农知县转寺庙。于石佛寺借宿一宿之后,马玉龙领着农知县一行人等西向丘陵地带。那边有大法寺、妙善寺等等名寺,且还有许多的仙洞,皆名胜古迹。至于武山湖边,正值中午时分。这个时间段里,极难见到路人。突然,杀出贼人,正是十兄弟那九个。农知县一行因此遭劫遇害。尸体被沉入湖中,车马任之去。钱财,当然一班盗贼拿去也。

平素,杀了人,作了案,十兄弟一般不去处置尸体,且还往往留下“十兄弟”之名。但这次例外。因为被害者身份特别,乃是朝廷命官,不是平头百姓。一旦案发,震动自是小不了。官府定然大力查办。否则,无法向朝廷交代。这会对师兄弟极为不利。于是,一班盗贼才会将尸体沉水灭迹。但由于两天后尸体偶被渔人发现,命案得以浮出。

平常案件,甚至普通人被害的命案,地方上一般能查便查,查不着便拖延,直到成为不能侦破的陈案旧宗,永久束之高阁。但现在案情实实重大,经过调查而得结论死的乃是奉调赶任的一县之令,发案之地的官府绝对不敢马马虎虎、磨磨蹭蹭甚至敷衍草率。十兄弟虽然听到了风声,但未过于放在心上。他们认为着,未尽然会查到自己头上。即便怀疑十兄弟头上,你知哪个人是当中的一位?站到你面前,怕你也不识。当然,除了赵龙锦、赵龙标这哥俩。也因此,他们依旧敢于大摇大摆,白日游荡。风俊龙更甚,还有心寻花问柳。只是,犯案收敛一些,稍微一过这股风头。

银蟾向来嫉恶如仇,听了张飞虎之说,眉横目立,“好呀,这宗血案原是你们做下的。可知,有石佛寺一班僧人替你们背了黑,或将斩首?真真该杀的是你们。”她担心村夫们难以负起押送盗贼的任务。但出于害怕,再把人给放掉,可就坏了。自己也想到县衙门走一遭,好好挖苦那可恶的方知县一顿。于是,银蟾监防同行。白中玉对于妻子的举动,非但未加埋怨之多事,反加支持。基于道义,须如此。并且,愿为苦主写状。

简短说,一行人至于广济县衙击鼓。那位一县父母官方君宇匆忙升堂,传唤鸣冤之人。有绿柳村住户贺老四、新大春顶状纸上堂跪倒,口称“冤枉”。方知县接过状纸瞧了瞧,放到了公案之上,转而道苦主:“你们一一供述冤情,谁先来讲?”贺老四叩首,道:“青天大老爷,小民先说。”遂将金牛家所发生的命案陈述。

金牛父亲早逝,母亲为金牛的长兄金龙接到黄州府城赡养。金龙在那间有买卖,家境条件不错。由此,没有眼碍,金牛的媳妇何氏才能够风流无忌。而这何氏,案发之后思想前后。祸因自己不检点而生出,一旦真相大白,追究到自己头上,那还不被判一个先骑木驴游街,而后遭受剐刑?与其那般既出丑又遭罪,还不如上吊,一了百了。因此,自缢而死。也当然,做不得苦主而到衙门告状鸣冤。而同金牛最近的亲戚,便是同村的姑妈、姑父。也所以贺老四成为了苦主,代惨死的内侄伸冤。只是,贺老四对于本案当中的一些内情与细节并不太清楚。他状告凶犯毒手杀人,而且**良家妇女并导致自己的内侄媳妇负羞自尽。

方知县听了贺老四的供述,教其旁跪。而后,来问新大春的冤屈。新大春控诉,自己的儿子新文顺在追捕杀害金牛的凶手时候,被那贼杀死。

贺老四、新大春俱称,凶犯已然拿获。方知县道:“押将上来。”

粉哪吒风俊龙被推搡至堂上,遭人一脚踹跪。方知县将惊堂木一拍,喝问之为谁。到了官府,知道没个好,所以风俊龙这个时候“怕”字忘掉,反而镇定下来。他头一梗,言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家爷爷风俊龙是也。”方知县虽知“龙虎十兄弟”,不清楚之中都为谁谁。当初,赵龙锦、赵龙标被巡检司拿住之后,虽经严刑拷打,并没有像张飞虎那般短志气、软骨子而全招一切。而是死扛不吐一字,就是自己的名姓亦不告上。如此,倒也算是真汉子。所以,方知县听得风俊龙自报家门,并不感到吃惊。方知县喝问:“可是你杀死了金牛,强奸了人家的娘子何氏?”风俊龙道:“那家的男人确为我杀。但,不曾强奸他家娘子。我与何氏,属于奸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