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洛阳别去(1 / 3)

及至傍晚,才见王则回来,王叙连忙上去迎接,却见王则一脸落寞,整个人似苍老了十岁般。

他默不作声,只是和王则并肩走进了书房,进去许久,二人惧都沉默。终于,王则开口打破了这一沉寂。“叙儿,为父这回是真的被贬了。”

“想必不只是父亲一人吧,老师也同辈贬谪了吧!”王叙说道。

“果如叙儿所料。”王则叹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父亲是准备回太原吗?”王叙问道。

“嗯,我与伯喈尽都被贬,伯喈往五原,我往太原,一同向北也好有个照应,不若叙儿你和伯喈一同去五原吧!正好随你老师学完剩下学业。”

“也行……。”王叙沉吟许久,答道。他自己是无所谓,只要能四处游历就行了。

旦日,王则便开始张罗回家的事宜,期间还领着王叙来到王叙一直想去拜访的王允家。“子师,我来叨扰你莫要见怪啊!”王则笑道。

“族长大兄这是哪里话,我王允岂是这等人,大兄若来,允必扫榻相迎。”王允客气道。

“子师,闲话少说,此次我是来告别的,日后我王家在此间无人,子师要尽全力,洛阳就靠你了!”王则郑重说道。

王允见王则肃然,也是郑重地回答:“允必不敢忘!”

“哈哈,这就好,看,这是你侄子叙儿!”王则指着王叙说道,说完领着王叙上来拜见。

“见过族叔,小子有礼了!”王叙见礼道。

“哦,这便是吾家之千里驹吗?果然不同凡响。”王允抚髯说道。

“哪里哪里,族叔谬赞了!”王叙谦虚道。

“哈哈,汝有乃父风范啊!”王允大笑。

王则闻言不由汗然,眼中自是尴尬,王叙的‘谦虚’行为,跟他几乎一模一样,见人便要谦虚,说不好听点,叫做不装不行,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王叙仔细看着王允,见他双目有神,看似一脸正气的外表下隐隐有些精明和自得。“此公方是吾家之千里驹也!”王叙想道。但并未表露出来。

二人闲谈片刻,王则便起身告辞,离开了王允家。

“叙儿观你王叔父有何见解乎?”王则开口问道。

“治世之奸臣,乱世之庸臣!”王叙轻吐词句。

王则不由一震,缓过神来,望向王叙道:“叙儿何出此言?”

“以言观之,父亲乃族长,我见父亲与他关系并非亲密,他却大开父亲玩笑,可见此人不懂尊卑;父亲委托他时,他一脸自得,示人于前,可见此人急于掌权,二者相较,此人不足为道也!”

“哎,子师也并未有你所说那般不堪,他忠心朝廷之心,也不比为父少多少,而且他较为父更有机变,虽是恋权些,却也未尝不可!”王则叹道。

“但愿如此吧!”王叙想道,也不做他言,二人很快便离去。

几日下来,王则也都将事物清点好了,事情也都有了交代,这日,他便派人告诉蔡邕消息,准备离去。

王叙清晨起来练了会剑,又看了看书,最后梳洗一便才来到堂中,却见王则正指挥着众人搬运事物。不由问道:“父亲可收拾好了?”

王则正在指挥众人做事,忽闻王叙声音,回头答道:“大致好了,就差一些文墨花草之物了!”

“父亲何必带那么多东西离去,他日又不是不回洛阳,带些常用之物便行,何必如此!”王叙说道。

“哦,那你带了什么?”王则闻得王叙言语,讶然道。

“一卷书,一柄剑,一袭青衣,足往天涯!”说完王叙抬头望天,一副沉醉其中的样子。

王则大为无语,“此子的脸皮早已没了,看来不仅没了,反而吸的别人脸皮发颤啊!”王则想道。

及至下午,王家才收拾好事物,准备出行。片刻传来蔡邕消息,说是可以离行了。王则闻此,示意众人起行。

许久,众人来到洛阳外的长亭间,正是王叙唱那《长亭送别》时的地方。却见蔡邕一家早已在那里等着了。蔡家东西较多,尽是些藏书之类,故早就有所准备,反而先王家一步来至此间。

王叙见到蔡邕,忙向前行礼,蔡邕示意不必,方才做罢。

“伯喈兄,是则的不对,不该拉你上奏,连累了你!”王则惭愧说道。

“原来是父亲起的头,这老头子,尽出些馊主意!”王叙想道。

“文准哪里话,文准心系社稷,邕能与文准一同上奏,是邕的福气,邕岂会埋怨文准!”蔡邕故作怪道。

“哎,忠臣难做啊!”王则叹道。

“文准慎言啊!”一位同僚劝道。

“也罢,我就此归田了,朝中大事,还望各位了!”说完王则对着众人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