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民，这岂不很好？”

“可我们毕竟已做过叛军，日后朝廷追逼，秋后算账，那我们不就追悔莫及？”

“这好办。我这里有我签批的官牒，证明你们是安善良民，你们走到哪里，都不会被怀疑。谁要走，我现在就发给谁。”

不少人看着那个头目。那人一跺脚，恨恨地说：“生死荣辱关头，你们自己拿主意。反正我是不想再给他们当役夫了！爷娘的，抢了我家财产，还逼我作役夫，我恨死这群畜生了。走！”

“走！我们也走！”

“要走的，这里有官府文牒路引，另外还每人发给些许盘缠，快来领。”

“我要！”“我要！”“还有我！”……

“只是这点盘缠太少了。哎，总比没有强吧。”

“这位兄弟你还嫌少？你可知道，我们好长时间都不发军饷了，我们城里的弟兄正饿着肚子，勒紧裤腰带在过活。不怕你笑话，你们今天吃的饼，我们好多天都没吃过了，要不是为了抗逆大业，谁会拿出来给你们吃！”

“请问大人，这是真的？”那个日本遣唐使惊讶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这本来是军事秘密，不该示人，而今天之所以敢说出，一是觉得你们一定不会做我们的敌人，二是相信我们不久就会迎来转机，摆脱困境。”

“在缺衣少食的情况下，大人你仍有胜算？”

“我们大人又不是头一次经历这种困境，但哪次我们不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因为有大人这样的英明主脑，有我们将士们勠力同心共渡难关的无畏气概。”

“大人，我叫橘英部，是日本遣唐使，来大唐七年了，汉名叫凤鸣宇，我想追随你。”

“好，欢迎欢迎。”

“我是高丽人，汉名叫林泽野，我也想追随大人您。”

“谢谢你信任我们，非常欢迎！”

“还有我。”又有几十个投诚的。

临别，雷万春对那些南逃的外族兵士说：“祝你们一路平安。但要记住，不能欺骗我们，不然让我瞧出来有作伪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雷将军，要相信他们，谁也不会甘心做战场无头鬼的。”

回去的路上，凤鸣宇钦佩地说：“大人，你可算是龙胆虎威，带着六七个人就能劝散我们几百人，难道你不怕出现险情或是不测吗？”

“我当然是有备而来的。首先，我观察你们在劳作时好像不很情愿，有怠工表现，这是劝动你们的思想基础；其次我有身边这几个孤胆英雄，他们几个可是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

“是吗？今后我们要跟几位将军请教，那时可莫嫌我们愚笨哟！”

“怎么会！”石承平回答。

“其实战场才是最好的老师。”南霁云补充。

“这话不假，战场出将军。”张巡说。

“有大人运筹帷幄，我们再临场小发挥，管保无大碍。”雷万春说。

圆圆的夕阳已经回归温柔乡，他把纱帐轻轻地垂放下来，欣赏着虫鸣小夜曲渐渐入眠。

九十七

许远听说张巡带着几个人出去招降，心里甚是牵挂，早早地到城头观望。见远处有人往城根方向走，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赶紧带上人出城去迎。等张巡等人走近，终于看清大致模样后，他跑上前去，用力握住张巡的手，激动的说：“张大人，可把我等慌了，要是再望不见你，我会急疯的。说实话，现在睢阳危机重重，你要有个好歹，我可怎么支撑。苍天佛祖佑护，让你平安无事，大慰我心。”张巡已觉出许远手掌的湿度。

“张大人是谁呀，那可是孔明再世，许大人，这不我们毫发无损地回来了，更让人振奋的是，张大人不仅劝散了彩虹军团，我们还带回来这批壮士。”雷万春一指身边的投诚者。

“这真是神奇之事。诸位壮士，欢迎回归！”许远拱手说。

“众位壮士，这就是我们睢阳太守许大人。”

“参见许大人！”众人向许远拱手施礼。

“免礼，免礼。大家想必都饿了，赶快回去垫补点残羹。”

“我们刚才已垫补过了。”投诚的相视而笑。

“哦？”

“许大人，还得跟你汇报一下，今天事情紧急，没有来得及跟你商量，预支了一些饷钱，让庖厨做了些炙饼，翟良辅那里有出纳记录。还有点余额，一会儿再交割。”

“张大人，你说的这些我根本不想理会，我只求你以后遇到今天这样涉险的事，你必须告知我一声，不然我寝食难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