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远低头说道:“我也是……嗨!”
此时翟良辅朝张巡、许远一拱手说:“下官倒有一个想法,不知二位大人可否一听?”
“什么想法,快说来听听。”二人异口同声。
“这里的确离不开节度副使大人,而大人老家那里也的确需要大人回去,要想两全的话,在下愿意替大人回家完成丁忧大礼,只是大人必须先同意在下高攀贵宗的奢望。”
张巡忙问:“你是说先跟我结拜成兄弟,然后你代我回去丁忧?”
“正是此意。”
“使不得,这会辱没兄长您!”
“何来‘辱没’二字!大人待人真诚,视我等属下如兄弟,我日夜盼望有大人这样一位弟弟;再说大人和令兄都是我朝循吏,众人仰慕只恐不及,我更是膜拜已久。至于老太爷,应该应‘莲花枝头开不出马尿花’那句话,由你们兄弟可推知老人家的为人。大人切勿再说那两个字。”
“世人皆知,惨苦莫过居丧,翟兄代我受罪,我心何忍!”
“大人以家国苍生为念,不避矢石,甘愿为民受笞杖之刑,夙兴夜寐,形似臣虏;而我只是哭号几声,说什么受罪?”
“既如此,兄长先受小弟一拜。”张巡向翟良辅跪拜。
“使不得,大人!快请起,贤弟!”翟良辅赶紧回拜。
“这下不再两难了。事情紧迫,我看你俩也别计较结拜礼了,刚才相互施礼就算做结拜了,我们都作证人。大家说行不行?”许远问道。
“行!”“行!”
“叔父,急着找我有啥事?”
“惟清,你来得正好,快拜过翟叔父。”张巡一指翟良辅。
“翟叔父?好,侄儿拜见叔父。”
“惟清啊,赶紧回老家,路上姑姑再给你细说来龙去脉。”
“阿姑,那我呢?”楚楚挤出人群追问。
“你看,忙糊涂了,把你给忘了。从今往后,你就不要再叫我‘阿姑’了,就叫我阿姐吧,正好,你也跟着回去,顺便拜过宗祠,也就正式成为我们张家的如夫人了。走,上车。”
三人上车,楚楚走到车旁,回转身含泪对张巡:“老爷,我们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由着自己的宁性子。”
“休要啰嗦,快上车。”
众人送出了街口,彼此挥手告别。
张巡对许远:“许大人,我擅自违背丁忧规制,其罪非小,我会向朝廷写下告罪疏,说明情况。还得劳烦你费些笔墨。”
“我会尽快向朝廷写封请求批准你夺情起复【夺情起复:又称夺情,是中国古代丁忧制度的延伸,意思是为国家夺去了孝亲之情,可不必离职,以素服办公,只是不参加吉礼。允许金革无避,意思是为国家守边征战的武官,可以免去丁忧,立即起复】的奏章,我想朝廷一定会酌情批复的。”
“有大人你这封奏疏,我就无后顾之忧了。来,咱们再琢磨一下御敌的大事。”
“好,刚才我只简单做了安排,我看,一会儿大人您必须总揽验收。”
张巡命人到估衣店买了一条半旧青衫,然后扯下一条扎在头上。按理说张巡应该弄一身斩衰丧服,可毕竟要服戎事,不太吉利,为了大局,只好变通行事。
晚饭后,张巡又召集所有将官碰头,听取各部的准备情况汇报。他发现自己的旧部将领们都头上扎着黑布条,张巡追问他们为什么也这样。雷万春说:“大人为了国家牺牲孝情,我们都深受感动,刚才大家碰头商定都为老太爷服丧,各营将士都头缠黑绦。”
“为了我一家之哀,怎能让大家受这委屈?再说这样也不吉利……”
“大人,你就满足一下我们对老太爷的追怀之心吧,老太爷为国家培养出您这样的栋梁之才干城之具,如今他老人家仙逝,我们怎能无动于衷呢?再说自古就有哀兵必胜之说,这次我们就拿贼人的头颅来作为对他老人家的祭奠牺牲。”姚訚恳切说道。
“老姚的话正是我们想要说的,我已经给我的勇士们都说了,大家听后群情激奋,发誓要化悲痛为杀敌的力量。大人,您就等候我们胜利的捷报吧!”雷万春慷慨说道。
“大家的赤诚令我无比感奋,当然也倍增惶恐。刀剑无情,还望大家千万要保存实力,不要冒失鲁莽。我这里恳请各位了!”
“大人!您就放心吧!料也无妨。”南霁云等纷纷表态。
八十七
罢会后众人离开,南霁云独自留下。“大人,我想……”他欲言又止。
“南将军,有话尽管说。”
“我想这次由我来打头阵。”
“行,说说你的战法。”
“我的营中有一位杂术奇人,他擅长西域人皮易容术和幻影分身术,曾在元旦向士兵们表演过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