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续奏凯歌(2 / 4)

沸海遗珠 日照八荒 5723 字 2017-07-03

,张巡带着挑选出的精兵八百来人,分成两组,分别有李辞、石承平带领,衔枚疾走,径直奔赴城外的八里屯。

三更二刻,两支队伍分别从西、北两个方向向敌人营寨发起攻击。一时间敌营焰火腾起,火光照天,哭喊声连成一片。杨朝宗连忙披衣跑出帷帐,见外面火光中人们乱跑乱喊,他急令左右喝住乱跑的兵士,取水救火。可是火借风力,风助火势,势不可阻,大火眼看着越烧越旺,不一会儿就将营帐都点燃。杨朝宗一看救火已然不济,忙下令列阵出击。他的中军刚刚勉强在帐前一块空地列成阵,外面忽然杀声趋近,雷万春带领一队人马杀到,前锋策马弯弓,一见到贼兵就射。那些贼兵还没有回过味来就纷纷中箭,被射倒一片。官军的骑兵前部冲开一条血路,后面紧随的第二波骑兵携带的并不是弓箭,而是腰部斜挎一个布囊,只见他们两手往布囊中一探,然后迅速往叛军人群中一扬,经风一吹,很多敌人都捂着眼哀号、咳嗽起来,马上的叛军也一手拉马一手揉眼,很多马在原地兜起圈来。原来这第二波骑兵撒出的是石灰粉和胡椒面的混合物。连杨朝宗也着了道,捂着眼大叫快拿水来。此时官军的步兵赶到了,刀枪棍棒一起上阵,叛军这次是死伤惨重,可谓是瞎蚂蚱蹦进了荆棘丛,想完身而退是难上加难了。杨朝宗也顾不上拿水冲洗脸面,拨马就朝后面逃窜;他身边的护卫也四散而逃,不少人慌不择路奔进火海中,衣服被引着也没时间扑打,火舌像一条金蟒向后蜿蜒着,颤动着。

一仗下来,杨朝宗的大营弥漫着烧烤人肉的奇异香味和烟火的呛味。张巡的士兵也有少数人烧伤,幸亏事前张巡交代过只冲散敌兵,勿深入攻击,不然烧伤的人一定不会少。

马日升所率领的人马没有在阵前冲锋,而是带着一队士兵绕到后面,趁着敌人乱作一团时突袭了他们的屯粮地,将抢得的粮食迅速搬到车上转移出来。张巡带着一队士兵在不远处接应,准备一旦某一方战事出现意外便去支援,结果敌人没有怎么挣扎就溃不成军。

三股军队重新汇合到一起,唱着凯歌班师回城。张巡命庖厨做了一顿比较丰盛的早(其实已经是上午巳时)餐,犒赏将士们,楚楚还带着十余人表演助兴。

杨朝宗狼狈逃出后,也没有脸再回令狐潮那里,索性跑到东都安禄山那里,向安贼哭诉令狐潮怎样堕尽志气,沉迷声色,不听劝谏,贻误战机,把自己这次失利也推到令狐潮身上,说他饮酒作乐,不肯相助,自己孤军作战,腹背受敌,导致失败。

安禄山正躺在宫中大床上听人们报告各方情况,一旁李猪儿挥着纨扇为他驱赶着蚊蝇,当听了杨朝宗的禀报后,已经烂瞎的眼睛猛地往外鼓凸了几下,他一撑劲想坐起来,结果两手臂撑了两次也坐不起来,幸亏李猪儿用力把他抱持着,他好不容易才坐起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骂令狐潮:“这条汉狗早该阉了,好几个月也拿不下一个小小的雍丘,纯属废物混蛋,只会丢我大燕的脸面,来人,宣诏。”严庄进来问有何旨意。安禄山拍着髀肉说:“严尚书,替朕拟旨,速将败军之将令狐潮押解回朝,朕要赐他一死,以儆效尤,以正纲纪。”

严庄拱手说道:“陛下,时下正值用人之际,不宜擅杀大将,可将其降职录用,另着能战之将替代。”

安禄山勃然大怒:“到底你是皇上还是朕是皇上?你们这些汉人是不是以为朕眼睛不好就想蒙骗朕,告诉你们,老子的胸腔里跳着的还是当年一脚就能踹死一头熊罴的心脏,不信,老子闭着眼扔剑还能插中墙上的苍蝇。”

“陛下,罪臣甘冒诛九族的大罪拥立陛下,就是要辅佐陛下建不世之业,我们也好封妻荫子,陛下岂可说出这么没轻重的话,让臣僚寒心……”

“怎么,你还敢拉人造朕的反吗?”

“罪臣岂敢?”

“朕谅你也不敢!休啰嗦,赶快拟旨!”

“遵命,陛下。”

严庄出了宫门后,一边摇头,一边擦抹头上的汗珠,心中愤愤地说:这肥猪越来越难伺候,悔不当初为了不逞之念偏要扶持这贼子,到如今还得受他的窝憋气,哎!

不久,叛军那里传出消息,令狐潮被安禄山派人押解回洛阳问罪,原因是折军丧威,荒嬉懈怠,与官军暗通声气。

在被押解的路上,令狐潮想到自己的晦暗遭际,伤心欲绝,一度求死,可当他看到道边树上麻雀喳喳乱叫时,又陡然生出求生的欲望,于是左思右想求对策。他先央求押护他的使者,求他帮自己递话,诉说自己孤苦一人,家产还算丰足,许诺等自己释放后要以厚礼报答他。那使者贪心,告诉他现今皇帝身体违和,不愿琐事缠身,朝中大小事务基本上由严庄大人处理,并答应替他递话。

到洛阳后,他先通过使者求见严庄,严庄私下接见了他。他一进严大人厅事就跪着向前,哭着诉说自己一开始就立志效忠大燕,自己一家老小为“国”殉难,自己如何勤于军务,忽视人际交往,又大谈张巡这个大燕最厉害的对手如何用兵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