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源任上(上)(2 / 3)

沸海遗珠 日照八荒 4718 字 2017-07-03

,只是有一件事需留心——就是华大人,你最好还是去拜访一下。”

张巡明知故问:“请问哪个华大人?”

“就是吏部考功郎中华南金大人,他现在赋闲在家,可他——怎么说呢。”

“噢,就是丁内忧而告假的华大人,他不是已服除(服丧期满)了吗?”

“那我不是很清楚,反正他祖居此地,树大根深,我们要想潮平船稳,别管哪路龙王,多拜总是不吃亏的;再说他们家族在此地盘根错节,我们撑篙划船,说不准哪一篙会触到哪条根。”

“听人劝,心下宽,择日我会拜访他。”

张巡一连几天都东扯扯西问问,闲散无为,不像那种下车伊始就哇啦哇啦发号施令的,衙里的大小官吏和差役渐渐也散漫如初。

张巡暗中了解到这样一个情况:本县县丞翟良辅比较正派,因受到华南金和离任县令合伙欺压,告病在家。

张巡在某日晚上,以闲游为名,带着心酣、玉秀二人,偷偷到翟良辅家去看望他,向他了解了不少华南金的劣行,劝他尽快回衙任事。翟良辅提醒张巡小心提防华南金,张巡说他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说自己已经有了制服他的方案。翟良辅闻听后高兴地说自己明日就回衙去。

张巡说为了不让华南金生疑,明日自己发一封催促他回衙理事的函,然后他再装作不得不去上岗的样子。翟良辅听后点头称善。

张巡又问起县里胥吏和差役们有谁比较可靠。翟良辅说胥吏黄信为人比较正派,你可以找找他,衙役中二蛮子可以信任。张巡心中记下,决定尽快秘密去找找这两人。

六七日后的晚上,他去拜访华府,手中拎着盒人参。华府家丁传报后,华南金忙令掌灯出迎。

其实,华南金这几日寝不安席,自己得到消息新任县令已到任,按常规这新人早该来自己府上问候一声,可是总不见动静,他询问衙中亲信,回报说县尉已递话暗示,可还是不见新县令拜府,他越来越坐立不安,不知是自己赶去拜望他,还是继续等他来拜见,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恰报县令前来。

一见面华南金就拉住张巡的手,用近乎颤抖的声音说:“听说县令大人下车莅任,华某早想一睹尊颜,无奈身染小恙,怕犯忌讳,心中惶恐,又怕县令大人摘礼,今日少感病躯回春,本准备明日就去拜望,谁想竟然劳动大人尊驾亲临,阖府顿觉朗日普辉。来来来,快里请。”

“华大人您客气,敝县后进,怎敢劳驾先达?”

落座后,华南金命酒,张巡说:“旅途颠簸,加上水土不服,所以晚来了,今日还在用药,怕与酒相克,日后我做东,再宴请大人。——今日也没带像样的礼物,听说令堂老夫人健在,特去生药铺买了棵山参,能否去后堂拜望一下?”

华南金赶紧命下人去看一下,回报老夫人已歇了。张巡赶忙说那就等日后再来探望,让华南金转达敬意。又聊了一会儿,张巡推说身体欠佳,告辞而退,华南金送出。

第八日,刚点过卯,张巡就私下派书童张心酣拿着帖子去请华南金,说是有事请他来县衙相商。

随后,他就命令衙役做好准备,一会儿要捉拿朝廷要犯,等候他的命令,有畏缩迟疑者严惩不贷。

一顿饭的工夫,心酣在前,华南金轿子在后进了县衙。心酣掀轿帘请华南金下轿,说张县令在大堂候着呢,让轿夫在外面等候。

华南金一进大堂,就看见张巡端坐审案桌前,他先是一错愕,刚要开口问话,只听张巡大喝一声:“来呀,把朝廷要饭华南金拿下。”

众衙役听后都愣怔了,张巡只得把醒木一拍,大声喝道:“你们耳聋了么?快把朝廷要犯华南金拿下。”

“大人要我们动手,咱们都快上手。”二蛮子带头来制服华南金,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上前帮忙,很快把华南金反接双手按倒在地捆好。

华南金趴在地上大声说:“敢问张县令,华某何罪?”

张巡长髯一抖,钢牙崩响,厉声说道:“你欺骗朝廷,谎报丁忧,我受朝廷密遣,暗查此事,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华南金顿时颓丧。

“来呀,把华南金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去,把外面华府的几个家丁带进来。”

那几个轿夫刚才听到县衙里传出的声音,那个主事的贴身轿夫刚想出门回去报信,不想大门已锁。原来张巡早嘱咐黄信趁机锁上大门。他们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黄信带人过来把他们带进大堂。

张巡告知他们华南金犯的是朝廷重罪,自己受朝廷差遣处理此案,警告他们老实规矩地先呆在县衙,不久就会放他们回去。

张巡赶忙把自己事先写好的告示拿出来,叫来翟良辅、黄信等众下属、执事分抄数份,告示大略如下:

华犯南金,亵渎天恩,假冒丁忧,欺瞒朝廷,收受贿赂,贪赃枉法,今已坐实,械系在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