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七年的一个春天,早晨和煦的太阳从遥远的地平线那边缓缓升了起来,惠风和畅,四下里一片碧绿,这里的草原向来如此柔嫩。
天上云卷云舒,时而苍狗,时而白衣,得到了世上世事无常的个中滋味,并且还将其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春风也渐渐的大了起来,拂动着地上嫩绿的小草,摇摇晃晃,如牵一发而动全身,满地的青草开始有节奏的高低起伏,在地上形成了一道尽由翠绿无穷的波浪,远远的直接天际,在这大草原上,展示着不一致的绿与青春。
春风再大,也不惹人寒,前人诗句“吹面不寒杨柳风”说的便是这轻柔的春风,如斯春风,给了不少春日赶路人一个安慰,至少有了恰到好处的风,也有了醉心的风景,旅途也不会困乏无聊了。
这里是青州,正是那个从古至今都是粮仓的州治,也是那个匪患不绝,山贼土匪遍地的地方。不过土匪再如何多,也无法影响粮仓的美誉,肥沃的土壤向庆国无私的贡献了一年又一年的粮食,养活了那些受灾地区的无数百姓。正因为如此,北方寒苦之地的夫怀人,才会如此觊觎青州土地,以至于万年不绝。只是兖州一直挡住了夫怀人铁蹄南下的脚步,作为青州乃至于整个庆国的门户,兖州不破,夫怀人永远也无法南下的。
青州土匪多,所以这种偏僻无人,渺无人烟的地方,很少有人踏足,但除了那队马车。
所有马车的车窗与下沿密封地很严实,帷幔厚重,从外根本看不清楚车内情形,当然,车内也看不到外面。
马车的稳定性极好,坐在里面感觉不到太大的颠簸。车中摆着茶水点心,一股茶香循着热气缭绕而上,令厢内充溢着清新的茶香。
谢青觉得有些无聊,右手的食指在头上挠了挠,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谢青深呼吸两口,调理了一下体内略有些紊乱的气机,昨晚与薛晓的一场战斗,虽无大恙,但也不可避免的沾上了一些霸道的毒药,就算谢青是宗师体魄,也不能完全忽视南疆出身的薛晓精心调制的毒药,体内气机平静下来后,谢青这才掀开车帘,探出头去,眯着眼往前方望去。
只见前方马车连绵,草地被压出一道道车辙印,远处群山耸立,苍翠的外表给其增色不少。前方的状况也看不清楚,这是谢青主动要求的走在队伍后面。
苏疾所在的那辆马车正在谢青前方,在队伍中移动缓慢,虽然看不到苏疾此刻正在做什么,但谢青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至少活了下来,苏疾昨晚也是很苦,中了薛晓的毒,若不是谢青内功深厚,加之身上携带有灵丹妙药,苏疾此刻恐怕都已经下葬了。
“赶一赶,跟前面的马车走在一起。”谢青看着车外地憨厚男子,轻轻说道,“昨晚上没给你摔疼吧?”
“公子不用担心,俺们皮糙肉厚的,摔不烂,再摔十几下都没问题哩!”马车在憨厚男子的操控下缓缓的转了个弯,然后追上来了前方那辆马车。
谢青的马车才追上苏疾的马车,一个年轻人从车队中突兀走出,就那么看着谢青,谢青也看着他。
年轻人笑道:“不请我上去坐坐?”
“上来吧。”谢青略一皱眉,然后淡淡开口说道,也不理会自己得态度是否合适。
憨厚男子停下马车,让年轻人进入车厢,这才继续驾车前行。
坐下后,那位在旁人看来没有一品小宗师境界的年轻人习惯性的朝自己的下巴摸去,摸到光滑的下巴时才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只好尴尬一笑,“贫道天师府陆象山,不知公子家住何方?”
谢青指了指自己的脸,“我没有陪人闲聊的兴致,尤其是还戴了面具的人,太累。”
陆象山无奈,只得伸手揭下了自己的面具,目光灼灼的盯着谢青,开口问道:“如果等下会有很大的危机,而且对方背景深厚,公子会不会出手帮我们?”
“不会!”谢青斩钉截铁地说道。
陆象山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昨晚不是都出过手了吗,今天还矜持什么,不过这花也不好说出来,他温和笑道:“那就是贫道冒昧了。”
谢青呵呵一笑,“以你的实力,还需要我帮你吗?”
陆象山笑了出来,低头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情况不一样啊,我本以为我自己能够独自渡过难关,想必公子也看出来了,我受了点伤,如今的我,虽不惧那些小鱼小虾,但蚁多咬死象,更何况还是一头重伤的大象。”陆象山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谢青,说道:“鲤鱼会招惹的仇家太多了,谁知道等等会不会冒出个王晓之类的人出来,有些人不出手还好说,我昨夜得到密报,我们这一队已经被盯上了,还有那些不久前出发的商队也被盯上了。”
“我会在下一城那里离开,我要去别的地方走走。”谢青突然开口说道。既然要在下一个城池那里离开,那么必要时帮帮他们也无妨。
陆象山大喜,凝视着眼前这位年轻人的相貌,一眼直通气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