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瑞从管家那里听说灰手指还未回家，顿时疑窦丛生。这么晚了，他会跑到哪里去呢？“那我在屋里等他。”

管家还想阻拦，“可是……”

家瑞简单地命令道：“开门。”对那些势利眼的家伙，家瑞从来不想废话，尤其在自己捏着人家的把柄之后。

铁门被打开了。家瑞快步走进去，来到城堡跟前。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前，将他让进客厅。

家瑞的心中又多了些问号。

这么晚，灰手指会去哪儿呢？他扔下家瑞一个人，说是要赶时间？难道他跟什么人约好了？

家瑞看都懒得看管家一眼，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三天前。”管家的表情难掩偷窥欲，“他……没跟您在一起？”

家瑞敷衍地摇摇头。

见捞不到什么实惠，势利的家伙儿没兴趣再浪费时间了，“我们也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回来，那您看……”他期待着家瑞告辞。

家瑞根本不吃这一套，“我等他。”

管家狗仗人势的老毛病复发了，“主人一时半会儿也可能回不来，白白浪费您的时间。要不，您先……”

家瑞斩钉截铁地答道：“我说过了，我等他。”

此刻，他早已将被人利用的屈辱和被伙伴抛弃的愤懑抛到脑后，只盼望早点见到灰手指，听听他的解释。

“把灯都打开，这里不需要你了。”家瑞的口气俨然成了这里的新主人。

管家遵命地按动开关。整个客厅立刻亮得如同白昼。他识趣地退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家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身心疲惫令他心力交瘁。

明晃晃的屋子里似乎连一个阴暗的死角藏不住，但却掩盖不了家瑞心中巨大的阴影。他打心眼里不愿相信安德烈说的话，只盼着灰手指早点回来，用一个逻辑完整、证据充分、激情励志的故事将自己从那恼人的迷雾中解救出来。

灰手指天快亮了才到家。见到家瑞，颇为意外。

“能说说你去哪儿了吗？”家瑞开门见山，口气像是在审犯人。

灰手指支吾着，“哪儿也没去。”

家瑞摇摇头，“这不像你。你平常不会扔下我不管的。你那么着急离开一定有什么要紧事。”

灰手指辩解道：“我们回去找过你。没找到……”

“以你的性格，就算找不到我，也会在停车场等着，绝不会一个人逃掉的。”家瑞谈论的似乎不是眼前这个人，而是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

灰手指有些无地自容。

家瑞继续追问：“而且，你早该到家了。”

“车坏了。”

家瑞不信，“这么巧。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坏？”

“是啊，越忙就越容易出乱子。”

家瑞彻底失望了。他原指望灰手指能说服自己抗拒安德烈的“挑拨离间”。但他的说辞苍白得连自圆其说都做不到。家瑞拼命压住心中的怒火。“还是换个有说服力的借口吧。”

“什么？”灰手指像是没听懂家瑞的话。

家瑞语气冷漠，“说的还不清楚吗？”

“什么呀？”灰手指还在徒劳地抵赖。

家瑞的怒火决堤而出，嘶吼道：“不要再骗我了。你到底去了哪里？”

灰手指浑身一颤，“哪儿……都没去……”看来，他是打算顽抗到底了。

家瑞的失望和愤怒不仅仅灰手指将自己一个人扔下，更在于他彻底辜负了自己的信任。这种信任曾经经历过血与火，生与死的考验。是那种在最需要的时候最无私的付出，是那种在最危急时刻以命相搏的献身。

家瑞的心碎了。他突然瞥见灰手指上衣的口袋露出一截纸片，上前冷不防抓在手里。是一张电脑打印的停车费收据。“环球大厦。”家瑞吃惊地抬起头，“你去环球大厦干什么？”

灰手指有些窘迫。

“你见到高宇了？”

“我有东西忘在那儿了，顺路去取一下。”

“撒谎。你们事先约好的。”

灰手指哑口无言。

家瑞盯着灰手指，“干嘛要骗我？”

灰手指垂下眼皮，沉默了一会儿，“高宇不让我跟别人说。”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吗？”

“没有。”灰手指急忙澄清，“只是一次额外的治疗。”

“额外的治疗？这个时间？”家瑞看了一眼手表，“再说，一次治疗干嘛搞得这么神秘？”

“高宇不让我到处说，……我就……我也没想那么多。”灰手指象换了一个人。平日里冷静沉稳的他，显得心绪慌乱、思维不清。

“那治疗什么？和我们这次在程序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