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抚头骑着马带着赵总镖头连夜奔出了城,抚头看了看奄奄一息的老爹,爹的身上伤痕累累,想是在大牢里受了不少罪,如今他能去哪呢?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肯定就直接去塞外,躲躲风头,这次劫法场闹得太大了,朝廷到处在抓人。可是如今老爹身负重伤,危在旦夕,不赶紧找一个地方救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抚头想到了青峰寺,青峰寺是离这里最近的寺了,可是青峰当代的昌天方丈在江湖的名声并不太好,据说和朝廷走的挺近的,罢了罢了,如今赶紧找一个地方给老爹救病要紧呀。抚头不敢拖延,不觉又加了几鞭,朝青峰寺奔去。
天刚亮,抚头就来到了青峰寺的山下。抚头下马,把马栓到一旁,背起老爹就朝山上寺庙走,佛在最高处,从山下到山顶足有一千级石阶,抚头自己也是有伤在身,再加上一夜路上劳顿,抚头也已经是疲惫不堪,可是看着老爹奄奄一息的样子,抚头不敢松懈,咬牙坚持,上山的路上磕磕碰碰,最终还是爬到了山顶。
“小师傅!小师傅救命呀!小师傅!”抚头爬到了山顶,看到了寺门外,一个小沙弥拿着一个扫帚在扫地,抚头赶紧背着赵镖头朝庙门跑去。谁知,那个扫地的小沙弥看到抚头朝他跑来,十分慌张的跑进了庙里,“小师傅!”,抚头大喊,那个小沙弥转身关上了寺门。抚头拼命地跑到寺门口,可是来不及了,门已经关上了。抚头退到寺门外放下老爹,扶着爹背靠在旁边的柱子上,一个人走到寺门口,拼命地敲着山门,“师傅救命呀!师傅!救命呀!开门呀!”里面没有人回应,抚头拼命地敲门,大喊:“师傅!我佛慈悲呀!救人呀!”过了好久,里面依旧没有人回应,抚头看着躺在一边的父亲,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望着这紧闭的寺门,悲愤交加,他走到台阶下,去旁边抱起了一块大石头,对准寺门狠命的砸了过去,“当”的一声,大石头重重地砸在了庙门上,抚头还不解气,准备继续砸,突然门开了,从门里出来了十几个武僧,手持大棒,将抚头围住。“施主!”抚头抬头一看,只见寺门口站在一个老和尚,身披袈裟,正看着自己,看样子应该是昌天方丈。抚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师傅,求……求求你……你救救我爹吧,他……他已经快不行了!”方丈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犯下了劫法场的大罪,我又怎敢收留你们,又怎敢给你们疗伤呀。你们还是快快下山去吧。”“师傅!出……出家……家人慈悲……悲为怀,怎么能见……见死不救呢?”抚头看着方丈,反问道。“你们是朝廷命犯,我本应该抓你们去见官,如今要放你们走,已经是我佛慈悲了。”方丈说。抚头看怎么说都没有用了,软的不行来硬的,抚头站了起来,眼睛盯着方丈,“师傅,当……当真见死不……不救?”抚头又问道。方丈低下头,摇了摇头。抚头大喊一声,他一把抽出腰间宝刀,朝方丈扑去,可是旁边的十几个武僧又怎么会是吃素的,紧紧地围住了抚头。抚头闪转腾挪,一边躲避着大棒子,一边挥舞着留人刀,想要用武力逼方丈救人,可惜自己武功不济,加上体力不支,很快就漏出了破绽,被十几个武僧用木棒锁住架在了空中。抚头拼命地想要挣扎,却也是动弹不得。方丈朝他摆了摆手,十几个武僧把他丢到台阶下面,抚头在地上滚了几步才停下来。方丈转身要走,“师傅!”抚头一声大喊,方丈转过身来,只见抚头跪在台阶下,不断地磕头,嘴里一直说着:“救救我爹!救救我爹!”。昌天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阿弥陀佛!”转身回了寺庙,青峰寺的寺门重重地关上了。青峰寺外,一个身影跪在寺门前,不断地磕头,旁边的柱子旁靠着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寺门紧闭。
太阳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已经到了黄昏,抚头停了下来,他的额头已经被磕地血肉模糊。想要靠着寺里的冷心肠的昌天老和尚救爹已经是不可能了,人言我佛慈悲,如今我佛却又在那里?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什么佛祖慈悲为怀,全是扯淡!抚头站了起来,跪的时间太长了,他双腿有些打颤,他走到爹的身边,赵镖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如今就剩下一口气了。看着爹的样子,抚头忍不住流下泪来。突然,寺门开了,溜出来四个人影,抚头抬头一看,是叶家四少,叶森东,叶森楠,叶森喜,叶森备。他们手里拿着一些馒头和水,森楠手里还拿着几个小药瓶子。“你们怎么在这?”抚头大吃一惊,他擦了擦眼泪问道。“嘘!小声点,我们四个在这学武嘛,听说了你和赵叔叔来到这求救,方丈怕惹祸上身,不敢救你们,也不让寺里的任何人开门,我们四个是偷着跑出来的。”森东看着抚头,小声的说。叶家四少把东西交给抚头,森楠把药瓶递给抚头说这是金疮药,先留着,青峰寺的方丈石头心肠,他们偷着溜出来的,得赶紧回去了。要是被抓到了,又得挨罚。抚头看着叶家四少,想起了朱家角的岁月,感动不已,连连道谢。叶家四少看着抚头和赵镖头满身的伤痕,虽然曾经在朱家角,叶家跟赵家向来不和,可如今,在这江湖之上,他们同一个镇子上的老乡情谊确是格外的亲密。抚头给爹喂了些水和吃的,自己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撕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