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错觉……”
霍轻爵很清楚,刚才那声音与自己潜藏的心神念力互相呼应,恰如形神相合时的感应,只是细微了很多。
又尝试着以心念力辨识了几字,心头同样浮起了文字的语音。
“这是……什么秘籍吗?”
霍轻爵忙不迭从头看去,只见度牒残片后写着“定心真言咒”五字,其下蝇头小楷都是经文咒语,足足贯连近九页。霍轻爵好奇心大起,再次以心念力一一辨识,通篇看下来,竟像真有一位老僧在心头低语传法般神奇。
然而就在听闻咒语时,霍轻爵体内的玄冥志竟也随之运转。与神形相合的状态不同,玄冥志的法力没有山洪海啸般地爆发,反而化作涓涓细流,连绵不绝地化入气血,衍生出一股至正纯阳的热流,于身体各处不断周流运转,渐渐增强。
随着真气的运转,霍轻爵心头的诵经声也越来越大,也不由自主地随之诵读起来。那上头文字本极为拗口,但有经文中留下的心印为引,霍轻爵竟也通篇念了下来。经文咒语直印入心,不觉间他也垂下眼帘,心中渐生一股清静畅快的自在感,竟在这病房中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神奇境界。
……
“欺人太甚!”
一掌拍下,坚实的木桌裂痕四起,金成地产的老板金大海怒不可遏中,又砸碎了一只烟灰缸。
“什么狗屁国术大师!”金大海扫开眼前一撂资料,又将上头林虎禅的照片踩在脚下。
“一个老丘八居然也敢跟我叫板,老子当年也是在道上玩过命的,还能被他吓倒?”
一旁的金二垂下眉毛,躬身上前。
“老板,小心怒气伤肝。这林虎禅不好应付,能退则退吧。”
“人家都放话要赶尽杀绝了,我还退个屁!”金大海按下火头,道:“今天的事也不知哪个乌龟王八蛋一手安排的,一石二鸟,倒是好算计。”
金二低头不语。
金大海早年是黑道出身,又在商海打拼多年,人虽粗鄙,心思却细密得很。今天的事,他一问便知是有人在暗中策划,时机也拿捏得无比巧合。
“老二,你知道逢龙岭那群烂仔的头子是谁吗?”金大海问道。
金二略一沉吟,答道:“据我所知,逢龙岭上没有公认的老大,都是各个字头聚着群马仔混饭吃。”
“不,其中肯定有个为头的家伙。”金大海很熟悉这种江湖门道,说道:“能藏下沐猴那种要犯,又敢暗杀慕家的人,还顺手趁着春芝的误会阴我一道。除非是过路神仙,否则那人肯定要经营自己的势力,才能把场面安排得这么大。”
“时机确实很巧。”金二跟着分析道:“我前后问过,成副总这几天总围着慕惊竹打转,让三小姐误会了。她本想调公司的人,但这事太丢脸,我没同意。不料她自己却找上了逢龙岭的人帮手。现在看来,问题就出在那个时候。”
金大海看了金二一眼,面无表情。
“等那几个混混一出警局,就给我弄过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叫他们伙着沐猴干这种事……”
“说起沐猴,倒有个意外情况。”
“说。”
“今天救了慕惊竹,又擒下沐猴的,是龙游书院的一个学生。”
“学生?”金大海疑道:“龙游书院的学生有这么牛逼?”
金二点头道:“相当难缠。昨天放翻了我们一群人,还打掉少爷满嘴牙的就是这小子。而且他今天又打了三小姐,医生说她的脊柱都可能有问题。”
“岂有此理!”金大海怒道:“他是哪家的小兔崽子?”
“就是那个破烂王霍明非的儿子,叫霍轻爵。”
金大海怒极反笑,道:“好啊,不开眼的家伙都凑一窝了。去,给我找人废了他!”
“这个怕有点难度。这小子能干掉沐猴,绝不是常人能收拾的。”
“难道我还得忍下这口气?放屁!我金大海还没沦落到连个学生都收拾不了的地步!”
“倒也不是全无办法。”金二思忖片刻,道:“我们可以从沐猴身上作文章。据我所知,沐猴虽被反复通缉,但赏金猎人的‘红榜’却没有悬赏。”
“哦?”金大海有些意外,问道:“怎么回事?”
“沐猴犯了不少事,甚至格杀过军队成员。但政府对他的通缉却是雷声大雨点小,悬赏也少得极为诡异。我仔细查过,原来他还曾是朱家家主朱老太爷的关门弟子。”
“是那个练国术起家,后来在南海做航运的朱老太爷?”
“就是他,朱家在政商各界门人无数,可朱老太爷晚年就收了沐猴一个亲传徒弟,本指望着他继承拳法衣钵。但沐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到处奸杀掳掠,而朱老太爷也一直暗中使力,没让军警动真格地去搜捕,甚至亲自出马停下了江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