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子正在院子里玩的开心，突然看到门口走来一个穿人字拖的陌生男人，都很快聚到一起，安安静静的看着男人。

这些孩子都明白，每次只要有人来总会带走一两个孩子。他们知道，离开这里意味着更好的生活。有好看的衣服，没见过的玩具，还有美味的食物，种种他们向往的东西。

因此，每次只要有人拜访福利院，孩子们都一副乖乖的模样，渴望被人选中，然后带走。

而男人却目不斜视，径直往院长办公室走去，他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孩子。孩子们也都察觉出来，今天来的这个人有些不同。不像往日，那些人来总会带些好吃好玩的东西，并且很热情的和他们玩。

男人走到院长办公室的时候，院长正靠在桌上打瞌睡。福利院里实在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忙上一阵的，因此院长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打瞌睡。

院长当然没想到，有人会没有预约就跑到学校来了，而且选在这个时候。

“我来接一个人。”男人跨进办公室，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院长睡眼朦胧的抬起头来看着男人，“预约了吗？怎么这个时候来？”

“没预约。”男人回答。

院长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男人的穿着十分随便，一点都不像来领养孩子的。于是以为是福利院某个工作人员的家属。

“你是不是找烧锅炉的刘妈？”院长问，“刘妈在后面，你跑到我办公室来干什么。”

院长的脸上一脸不屑，不再去看男人。男人却没走，依旧坐在沙发上，并且掏出雪茄，悠闲地抽了起来。

“你们那天打过那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男人说。

院长紧张的看着男人，“你不要瞎说话，我们这可是政府机构。你说话要讲证据的。”

“那孩子现在还被你关着吧？我看这会儿你们该给他送午餐去了。”男人喷出一口烟来，一脸的痞子样。

“你到底是谁？你来干嘛的？”院长站了起来，怕男人对她不利。

“你坐下，坐下，我不会对一个弱女子怎么样的。我是个文明人。”男人说，但是他的动作和表情分明在说“我就是个流氓、无赖怎么的”。

院长十分紧张，她到底还是承认了自己关着一个孩子。“他杀了人，把另一个小女孩杀死了，我们怕他再伤害别人。又不能把他从这里赶出去，也没有人愿意领养他……”

“带我看看去？”男人语气里是询问，但是已经主动站了起来，分明就是强迫。

院长只好跟着站起来，带他去看被关起来的男孩。走廊上有很多孩子在跑来跑去，阿姨正在叫他们排队洗手，去吃午饭。

“那个孩子不会杀人。”男人突然说。

“哼，那是你没看到。女孩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血流了我一身。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要杀人，也是杀坏人。”男人的话说的莫名其妙，院长听不懂。

“这个男孩啊，他不正常，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院长停在一扇门口，拿出一把钥匙来。“他会念咒，他只要一念咒语，就会把什么东西都弄碎。他不正常。”

院长说着，拿钥匙开门。

“咔哒。”门开了。里边一片漆黑，有什么东西腐烂酸臭的味道。

“他不会念咒语。你想想。”男人说。

院长真的去想，发现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男孩那天到底有没有念过咒语呢？院长好像把一切都给忘了。

男人笑着看着她，“让我和他单独呆一会儿？”

“随便。小心别让他伤着你。”院长走到一边去了。

漆黑的屋子里，男孩正蜷缩在床上睡觉，感觉到有人进来，就慢吞吞的爬起来。

“阿姨。”男孩叫道，他以为是给他送午饭的。

没有人回答。男孩感觉到有些不对，眯起眼睛看向门口。因为长时间呆在黑暗当中，因此门口进来的一点点光让他觉得很刺眼。过了一会儿，他算是看清了，门口站着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人。这个男人是警察吗？要带他走了吗？

“你好。”男人走上前来，对他伸出手。

这个人做什么，要和我握手吗？男孩并不理会他。

“我叫郝经国，别人都叫我郝教授。”男人自顾自的说着，坐到了他的床边上。

“我听说你杀了人，是一个经常和你一起玩的女孩子，对吗？”男孩当然没有回答，郝教授也不在意他回不回答这个问题。“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控制不住你自己。就像刚刚学会写字，字总会写的歪歪扭扭，不尽人意。我今天来是想带你走的，去一个大家都能接受你的地方。在那里，大家都是一样的。大家都不正常，也就都是正常的了。你跟我去吗？”

男孩看着郝教授，以为郝教授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