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师傅？能有一口吃的就已经很不错了。”黯鸦把慕斯蛋糕端在手上，手上的银叉找不到地方下手，最终选择了放下。

而弗兰克面前的蛋糕根本就没动过，侍女摆上桌的时候是怎么现在就是怎样，他耐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白曜十字架，调侃白银道：“看不来啊，我的白银大祭司，你还有吃劣质漱口水的癖好？”

白银祭司则完全栽倒在了桌上，有气无力地说：“我宁愿回去吃劣质漱口水……”

“好了好了，”弗兰克拍拍白银祭司的肩膀，“我答应你回去就给你买劣质漱口水行了吧？”

白银祭司哎的叹了口气，干脆趴在桌子上小憩了起来。

黯鸦看着弗兰克，向上翻了翻眼白，啐道：“你们可真无聊。”

弗兰克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淡淡笑道：“无聊也总比面壁强啊。”

“我真是服了大人你了，你真的活了有三百岁吗?”黯鸦无奈地摇摇头。

弗兰克一听三百岁来了兴趣，把椅子挪到黯鸦的身边，贴在他帽子边小声道：“我骗那老头的，你也信啊！”

黯鸦叹了口气：“可是外界都传言所罗门三世神面教皇活了有三百岁，还有的更夸张，说你都活了九百岁，圣都中央谕殿那棵九百岁的雪苍树是你亲手栽下的。”

“他们说的你也信，我小时候什么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

“那是怎么回事？”

弗兰克压低声音说：“所罗门三世神面教皇只是一个象征，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就是所罗门三世，但到了我还是所罗门三世，你说这说明了什么？”

黯鸦惊讶地捂住了嘴，尽管他的嘴藏在衣领之下：“这说明尽管神面之下代代新颜换旧人，但是所罗门三世却是永恒的。”

“不！！”弗兰克摇了摇头，露出了悲凉地笑意：“永恒的只有那位自称来自虚空的永恒祭司大人——圣托?马修斯。”

黯鸦倒吸了一口气：“那么说，这位大人应该活了很久了？”

“岂止是很久，”弗兰克悲凉的笑道，“据我所知，圣都中央谕殿门口那棵雪苍树便是他派人栽下的……”

“真是太可怕了。”黯鸦咬着唇，陷入了沉思。

弗兰克把自己的椅子挪开，低声说：“不聊了，有人上来了。”

黯鸦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修女服的清丽少女缓缓从楼梯口走上来，像一朵雪色的菡萏摇曳着浮出水面。

“参参参参见……教皇大人。”少女提起裙摆做了个交步礼，她清丽的小脸上涌起淡淡绯红，笨拙地样子就像一只蹒跚学步的小天鹅。这是她今天才向侍女长学来的贵族礼，然而她还是搞糟了，在交步的时候，右脚踩到了左脚的足尖，整个人的身姿呈现出前倾的扭拧，她竭力的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以使自己不至于在教皇面前摔跤，可是那张脸却越胀越红，几乎要滴出水来。

弗兰克淡淡望了少女一眼，厉声道：“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小姑娘拖下去剁了，红烧！”

少女不知所措地看着弗兰克教皇，一双秋水潋滟的明瞳惊恐闪动。就在楼下冲来两名圣十字兵架着少女准备拖下去的时候，弗兰克站了起来，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然后一步慢似一步地走到少女的跟前，几乎碰到她的鼻尖：“我又不会吃了你，干嘛那么紧张？”他挑了挑眉，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那桀骜不羁地英气便跟着扑面而来，“你还真以为我是食人族的教皇呢？”

少女愣了愣，黛眉渐展，一颗芳心兀自在胸膛里咚咚咚地乱跳。

“你吓着人家小姑娘啦，”黯鸦白了他一眼，“快请小姑娘过来落座吧。”

弗兰克苏然一转眉眼，将嘴凑到少女的耳边，哈了口气：“我听见你的心跳啦。”然后哈哈一笑，走回了原位。少女闻言，一颗芳心跳得更乱了，脸烧得快要融化掉一般。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挪动步伐走到座椅上坐下的，她刚一坐下，弗兰克立马便将自己的慕斯蛋糕推到她面前：“这个给你，就当我跟你赔不是了。你说，像你这般的美人我怎么舍得剁了红烧呢？”他说着偷瞄了黯鸦一眼，嘴角咧然笑开，一脸的玩世不恭，“……你说清蒸多好啊。”

“弗兰克大人！”黯鸦祭司再次白了他一眼，顺手将手上的蛋糕朝他扔了过去，“您以为您还是当年那个追着满修道院修女跑的小皇子呢？这样调戏人家小姑娘也不害臊。”

不知为何，少女感到自己的脸更红了，她在桌下搓了搓柔软的手指，把头也埋低了。弗兰克眼疾嘴快吹了口气改变了蛋糕飞行的轨迹，笑嘻嘻道：“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别翻人老底了。”他说笑的时候，目光一直注视着黯鸦，对身旁的少女却是毫不在意。而那正在小憩的白银突然听说有修女，还是满修道院的修女，瞬间来了精神：“修女，修女，哪里有修女？”他刚一抬头，便被迎面飞来的蛋糕砸得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