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晟到新建的住处,完颜海娜见他负伤而回,衣不解带的守在他身边。李天晟很是感动,对她一再说不妨事。休养期间,耶律大石也亲自登门前来看望。李天晟身上还缠着布带,请大石到院内坐在葡萄架下谈话。
大石看了看院中景致,笑着:“李兄弟觉得此间相比中原如何?完颜姑娘曾经是金枝玉叶,如今随我们漂泊西域,实在是委屈了。耶律大石颇感惭愧。”海娜正为他们端来一些茶点,淡淡一笑:“大王不必这样说,我没什么委屈的,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一边说着,一边给他们倒上从中原带来的抹茶。
大石不禁想起当年在燕京时,耶律淳和李处温都几次请他饮茶,如今这完颜海娜端出的中原抹茶,仿佛又让他感受到中原的气息,心下颇为感触。这抹茶起初是隋朝兴起,唐朝中期开始慢慢流传开,将青茶用石磨碾碎,然后放到茶盏中,注入烧好略微晾过的水中搅匀,然后慢慢品尝色香味。这抹茶在唐后期就传到日本,在大宋时更风靡海内外,大书法家蔡襄在《茶录》中称道民间“斗茶”之风,便是对抹茶的技艺评比。大诗人黄庭坚更是写入诗中:“浸穷厥味臼始用,复计其初碾方出。计尽巧极至迂磨,信哉智者能创物。”因此,契丹女真也很快都受到中原影响。
待海娜弄完一通,大石望着她进屋,李天晟怕他误会海娜的言语,忙递给他茶水,说道:“大王,眼下我军将士气势受挫,需要设法鼓舞人心才是!”大石点头:“嗯,我知道,这两日巡视城池宫室的进展,眼看入冬前将完成大半,我想届时不光大辽军马能壮大不少,还可让大家重新振作起来。你只管好好养伤,兄弟此番随我出征想不到……哎,我都不知该如何……”
李天晟道:“大王不要太过介怀,这只是些许小事,已经入秋了,冬天一到很快就是新年了。”大石喝了一口:“是啊,大辽覆亡已经……已经七年了……”李天晟听了一顿,摸着茶盏:“大王,不如就兴建也米里城的机会就此……”大石扭头望着他看了一会儿:“兄弟你想说什么?”李天晟道:“大王不要太过介怀,这只是些许小事,已经入秋了,冬天一到很快就是新年了。”大石喝了一口:“是啊,大辽覆亡已经……已经七年了……”李天晟听了一顿,摸着茶盏:“大王,不如就兴建也米里城的机会就此……”大石扭头望着他看了一会儿:“兄弟你想说什么?”
李天晟顿了一顿,道:“恕我直言,不如就此登基延续大辽国祚。”大石望着他默然半晌,摇头道:“兄弟此言恐有不当,你我之间不是外人,我可以明言心迹,若是此次征战我们打胜了,为中兴大辽计,这么做倒也能够不负众望,可此次我军败绩而回……此举就显得不合情理。我至今还常常想起,那一日和州城外,死伤我两千兄弟,加上在安西牺牲的两千人,再有令兄弟你身负重伤,还有撒八、何栗突迭被贼人掳去,这一次居然折损这么大,我……我实在愧对全军。兄弟,你不知道,这几****几乎一闭上眼就是那些人……我……”说着不住摇头,唏嘘感叹。
李天晟心中纳罕,“他一贯刚强坚韧,当年就算被金国俘虏都从未露过一丝惧色,想不到这一次居然会这样感慨。”便道:“大王,我们毕竟是初到西域……”大石转过脸道:“这里是你的府上,怎的你还如此多礼,你替我挡了一箭,若不是兄弟及时相救,耶律大石只怕就全军覆没了,你李天晟是我的兄弟,这一生一世都不会变!”李天晟见他神色坚决,不禁道:“耶律兄……”
大石道:“兄弟你想啊,七年前大家是相信我耶律大石可以重振大辽江山,这才不辞万里,随我东奔西跑,大部分人都因国破家亡,舍弃家小……好不容易我们到了西域,不但不能拓展疆土,还、还被那回鹘小国戏弄,折损这许多弟兄性命,耶律大石实在枉为大辽太祖太宗的子孙!”李天晟扭头道:“耶律兄,正是如此,所以我说你需要重振大家的信心,要让大家看到大辽未来的希望啊!如今好容易有也米里这样一片土地和城池,你必须守住,然后整顿军马,召集人才,我们重新再来过!”
大石看着李天晟道:“兄弟,已经七年了,你真相信我还可以中兴大辽吗?”李天晟道:“你看看我们一路到此,这西域的大漠草原,这样荒凉的地方,若不是我们到这里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会有众多部族生息在此?这七年,大辽毕竟因为你没有当真彻底覆亡,反之,我们还有了一片基业,我信你一定可以的!”大石道:“真的相信?”李天晟也看着他道:“一生一世!”大石听了伸出手,李天晟伸手握住,听大石道:“我还记得当年我们在草原上结义……如今,兄弟,这一片天下是我们共同打下的,大辽不会再如先前一般欺凌其它部族,契丹人、汉人或者回鹘人、突厥人,都是大辽子民,不分你我。”
李天晟听了有一些惶恐,道:“耶律兄,你是大辽王孙,我怎么……”大石扭头看着他道:“我才说了,不再分你我,你怎地又来这套虚礼,兄弟,我将正式赐你大辽国姓,并接任南院大王一职,另封你为西平王。”李天晟听了更是惊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