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一身五彩服饰，举着白色的法杖，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在举行一项古怪的仪式。

李天晟身为外人，只好随着海娜穿梭在众多女真人中。那些人都默默祝祷，围在巫师四周，忽然正中火焰腾空而起，众人跪拜。海娜见到美妮，满脸挂泪，想伸出手拥抱她，却感觉美妮很僵硬的样子，呆呆望着她，半晌美妮说了一句：“如今你可以满意了。”海娜有些不解，忽然见父亲吴乞买起身走到中间，巫师一张怪异狰狞的面具下，将大金国帝王冠冕高高举起……完颜海娜登时脸色一变，“是大珊蛮兀室！”李天晟听了一惊：“完颜兀室？一直听说他是女真人中最博学之人，而且是族人中精通医术占卜的大珊蛮，想不到今日会亲眼见到他做法……他这是给海娜的爹爹继承皇位……”众人山呼万岁。完颜吴乞买高大的身躯在火光前越发神武，目光雄视四方，却见海娜和李天晟并未行礼，眼神中略显诧异。

待完颜兀室行完仪式，斜也、斡本、斡离不、讹里朵、兀术、粘罕、蒲鲁虎、胡鲁、阿鲁补、斛沙虎、挞懒、讹鲁观、撒里喝、闍母、斡鲁、娄宿、银术可、谋良虎等众多完颜家族子弟和贵戚纷纷朝着吴乞买纳拜。另外杨朴、韩企先、刘彦宗、耶律余睹、萧仲恭等众多文武官员也齐齐祝贺。

完颜海娜与李天晟到帐内，吴乞买正与海慧大师说着话，海慧见他二人进来，双手合十，然后向吴乞买告辞退出。

吴乞买回到座前，扫了一眼，“你啊，还知道回来，知不知道你伯父——哼，要我怎么说你好。”跟着两眼瞪着李天晟，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海娜跪下道：“爹爹，我——”吴乞买霍地站起来，到她面前两手紧握成拳，“你——”啪的一声，海娜挨了一个巴掌，李天晟大惊，冲上前抱住海娜，昂首道：“你别怪她——”“住口，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的女儿，你粘罕王兄当时就可以杀你，即便你回来，我也应该执行族法家法将你以叛逆大罪处死！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吗？简直、简直……哼！”海娜耷拉着头，轻轻推开李天晟，冷冷说道：“是不是爹爹也觉得我已经不配再做一个女真人吗？”吴乞买看着她发红的脸颊，心里一阵气苦，扭头厉声道：“李天晟，你先出去。”李天晟看了海娜一眼，见她轻轻点头，当即朝吴乞买行礼退下。

海娜望着吴乞买高大的身躯，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不禁抬手轻轻摸了摸脸颊……从小她与美妮一块长大，从阿骨打和吴乞买以下，她们就是完颜部的金枝玉叶，人人对她们都是尊重和喜爱。即使粘罕知道海娜犯了十分严重的错误，也强忍怒火，并没有对她怎样；尽管娄宿有十二分怒火，也把矛盾转移到李天晟身上，她二十年来从未受过家人族人这般怨恨和鄙视。

半晌，吴乞买才道：“知道我为什么要他出去？嗯？”海娜望着吴乞买微微摇头，“还要我提醒你为什么爹爹我允许你和他在一起吗？还是，你当真就不愿意再当女真人了？你如今已经是真正的大金国公主，不要再让我失望！难道你以为粘罕当真不敢对付你吗？哼，那也是因为你如今身份不同！”海娜含泪望着他道：“爹爹，我是你的女儿，不是看家护院的猎犬，不是耕地卖命的黄牛，我和李天晟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他，他喜欢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