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连番出战,而且眼下城内将士已经所剩无几,且极为疲乏,所以,我认为我们应当弃城暂避,此实为上策啊。”
耶律大石知道萧普贤女所言不差,如果坚持守城却敌,以金兵的战斗力和眼前大辽军心士气,硬碰硬绝非明智之举。当即看了看萧干,示意不必多言。萧干见大石那份倔强的脾气都没有坚持要抗敌,自己当初部下损失甚大,自然更愿意保存实力,于是也改口:“既然太后用心良苦,体恤众将士,臣遵从太后懿旨。”
出得大内,大石不禁问起左企弓、虞仲文等官员何在,萧干斜了一眼:“哼,这批汉儿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当日郭药师这个叛贼攻入城中,左企弓他们就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如今怎还有脸出来与太后和本王相见?”大石听了一怔,不免长叹一声。
入夜时分,天空飘起绵绵细雨。但是经过一夜准备,耶律大石与属下将士一同随萧太后等皇室成员在寅正时分从东面撤离南京。耶律大石奉命居中保护王室,大军和家眷等一万余众人马,还有一些契丹、奚族百姓跟随,浩浩荡荡的拉了两三里远。
天亮以后雨水停了,天气还算晴朗,秋风习习,不算很冷,大队人马经过一日,行至松亭关前。如果往前过了滦河那就是奚王府地界,如果还要往前,那就离大辽故土越来越远,甚至会进入女直人的势力,一些契丹勋贵颇有怨言。
在关卡前,萧干到萧普贤女帐前道:“启禀太后,臣有话说。”萧太后经过这一日的跋涉,也早已听到不少流言,以手拄着眉头,正思索该如何了断这事,也没有留神打量萧干神色,只轻声说道:“萧大王不必多礼,直言就是了。”萧干道:“太后,如今军中似乎有人反对本王提议,想要折道往西去,太后,我们连夜出南京正是为了把握时机,如果眼下改变路线,实不相瞒,我们就会成为宋人和金人夹击的猎物。太后,我们应继续往东,到了奚王府,臣晓以大义,将会重新组建人马,然后伺机同女直贼人决一死战。”太后微微抬眼,这时,萧勃迭说着什么也进到帐中,跟着耶律大石、耶律松山、萧斡里剌等将领也进来,向太后见礼,站到一旁。
萧普贤女望见他们个个神色有异,面色也显惨淡,不禁问:“重德,那你们的意见呢?是否也赞成折道,要继续随王爷往奚王府去?”驸马萧勃迭抢先道:“太后,决计不能听信耶律大石之言,照他、他的意思……是要我们去同淮阴王会合,实在大逆不道!”这一番话让萧太后和萧干都大为吃惊,萧普贤女也勃然变色:“重德,他说的可是真的?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大石向前行礼:“太后请息怒,臣也是以大局为重,眼下我们军中士气受挫,再往前已非我契丹故土,甚至可能落入四面围攻的困境,要想复国中兴,必然渺茫无期。那淮阴王尽管也在落魄之中,但毕竟曾为大辽之君,有号召天下之势,与他会师更能彰显我们契丹人团结一心共同抗敌之决心啊,恳请太后三思。”萧斡里剌等众将一旁听了不禁都纷纷点头。萧干听了插言道:“重德此言差矣,且不说我们现在是否应当与淮阴王会合,你所说的看起来有鼓舞之心,但其实是一面之词,你如何肯定淮阴王会不计前嫌,愿意与大家一心抗敌?对他而言,我们恐怕个个都是叛逆,当日若非他昏庸无道,我大辽何至于遭此今日之浩劫!太后,以臣所见,此路万万不可行,或许……对于重德一人可行,但太后在拥立先皇之时就已经与淮阴王分庭抗礼,如果前往必然遭到小人所害,太后万万不能行此下策!”说着望了一眼大石,眼神中露出愠怒之色,没想到大石这个时候会同他站在对立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