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廿六章 夜战拒马河(2 / 2)

当如杨统制所说马上还击,让他们知道我大宋官军的实力。”杨可世点头:“不错,我军可临河布阵,前部主动出战,管他契丹人作何布置,我们直破他营寨,然后杀奔涿州而去,我就不信他们会放弃涿州不管,届时我们再调动后军于途中设伏,将他们一举围歼。”扭头看了一眼兄弟,副统制杨可弼也出言附和。

种师道捋了捋额下胡须,听着杨可世的计策,心中其实全然同意。他还在没有到雄州的时候,就和童贯、蔡攸说起不能指望招降,可他们不听。不过后来总算争取到杨可世领兵,但他也没想到会遇到契丹人强硬的阻击,让宋军先锋受挫。种师道也想迎战,可蔡攸又拿招抚是皇命来阻挠,童贯要尊重监军的意见,于是派出使臣,不出所料,宋军又受到契丹人一番羞辱。但也让种师道更加小心谨慎,知道这一次遇到了劲敌。如今听了杨可世的计策,种师道觉得可行,于是再次回报童贯。童贯虽然也下了决心讨伐,但对种师道的部署又做了少许改动,兵分两路是不错,却让种师道只做东面一路的统帅,另把西面一路交给另一员大将辛兴宗统领,这辛兴宗是童贯的心腹,得了将令连夜就从雄州绕路赶往拒马河,寻机渡河。

夜雨落在拒马河水面,泛起刀口一般密密匝匝地水纹,然而在漆黑里谁也瞧不见罢了。对岸辽军营寨在这春季的雨夜里也是朦朦胧胧,忽然飘出草原上的胡笳声,在寂静的军营里听来却好像增添一种凄厉,让人分外感伤。

耶律术薛在白天投石砸了宋军之后接到命令加强防备,派出更多的哨兵把守各处通道,防止宋军的偷袭。一夜雨水过后,天色不见好转,漫天乌云压得很低,雨点依旧噼噼啪啪打在两边军中,宋辽两军旗号均是湿漉漉的,没有往日飘舞在风中的气势。士卒们披着茅草蓑衣守在营寨里里外外来回行动,好像中原稻田里插着的草人一样,稍远都模模糊糊一片,看不大清楚是真是假。

耶律大石掀帐出来,冒着漫天细雨,踏着泥水绕营寨走了一圈。术薛派人骑马过来,远远叫道,“报告都统,有军情!”大石一听,匆忙上马,奔了出去。术薛也骑马过来:“对岸宋军有动静,我们的探马打听昨晚有宋军从后方往拒马河西岸移动,而另一队宋军一早往河岸东面前行,后方种师道、杨可世大部留在军中未动。”大石想了想,扭头对术薛道:“敌众我寡,不能坐失先机,术薛,即刻命人去通知后面萧大王如此如此……”术薛听完领命而去。

大石勒马回营,萧达鲁、萧遏鲁奔出来,大石示意萧达鲁领两千辽军鸣锣击鼓往西面。萧达鲁回头点起兵马鼓噪而出。宋军杨可世在对岸见到萧达鲁队伍冒雨顺着水流进发,猛然大悟,急忙叫来泾原路将领赵德:“你看清契丹贼人的方向,想必下面定有涉水渡河的地方,贼兵必然会渡河进犯,快带上人去拦截。”

赵德舞动铁枪,指挥属下三千本部兵马即刻前往。领军奔出十余里远,已然望见萧达鲁率军正冒着雨水下到水中。赵德横住铁枪,伸手捋了捋花白的须发,擦拭雨水,望着辽军马蹄践踏着河水大声嘶喊,渐渐冲向离河岸不远的宋军。副将在一旁大声道:“正将,我们当如何行动?”赵德勒住马匹,顿了一顿,忽然示意后撤。宋军将士无不纳罕,前后变队,迅速往回退却,将两千辽兵抛在河岸边。

很快赵德领军回到宋军寨前,杨可世正好整军出来,见到赵德喘着粗气策马而来,诧异问道:“你怎么又退回来了?”赵德神色慌张,喘息不已,“我……辽军已经渡河,过、过来了……”杨可世望着对岸耶律大石已经整兵列队,赵德一副恐惧的模样,喝道:“真是匹夫,如此畏惧契丹胡虏,何以报国!”当即命令他多用联排弓弩,守在桥头防止契丹人过来,转身领兵前往迎战萧达鲁。

哪知道杨可世领着五千人刚走远,大石火速率兵擂鼓攻上桥头,依然是五百死士冲锋在前,赵德在对岸见辽军气势如虹,心中战栗,虽然命令弓弩齐发,但他自己却忍不住往后退,宋军抵抗一阵,见将领胆怯,顿时也乱了方寸。

坐下黑马奋蹄当先,大石抄起旁边一个宋军的朴刀将他砍倒,没有注意,忽然肩头中了一箭。大石咬牙挺住,大喝一声,在弓箭和投石的掩护下,和近百名辽军死士当先冲进宋军阵列,抡起朴刀,一阵乱砍,当前的宋军纷纷避让,一些人被辽军铁骑冲落桥下,溅起阵阵水花。后面辽军鱼贯而来,纷纷疾驰过桥,赵德见状更是挥鞭后撤,身后大营里外都是如蝼蚁般溃散的宋军。大石领着人马来回斩杀,到处都是宋军的惨嚎和倒下的尸体。赵德根本顾不上将士的慌忙之中择路便走,冒着雨水,路面泥泞,宋军被辽军铁骑踩踏的也不计其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