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知道这些契丹人不是想象中那般不堪一击。
杨可世打量了一番,挺枪跃马喝道:“契丹小儿,敢在本将跟前耍这等伎俩,来啊,弟兄们随我冲出去!”五千宋军如潮浪一般在辽军冲杀中往北涌动,一边收整军械一边匆忙列队,但数千辽军奋勇争先,宋军这一次是慌忙不迭了,和想象中的胡虏蕃兵完全不同。契丹兵马在宋军中来回冲突,弓弩飞矢如蝗如雨,这才让杨可世等感到辽军居然还有不小的实力。尽管他算一员战将,可在辽军的冲击下无法施展较量,队伍禁不起消耗。杨可世顿时知道中了敌人圈套,即刻改变策略,稳住队形,领着宋军渐渐稳步后退,至少数千宋军将士没有一股脑儿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大石冲在前面,很想要领教一下杨可世的手段,远远张望着他一杆铁枪舞地密不透风,身边冲过来的数个辽兵都不是对手,两三下就被挑落马下。他兄弟杨可弼则在另一边护卫士卒退却,两人都横枪在手,为宋军士卒断后,大石刺倒两个宋兵,心下也忍不住赞叹这杨可世果然是个人物。见到萧达鲁一队冲到前面要追杀宋军,大石当下拍马冲过去,远远传令辽军不要追袭。耶律大石用六千兵马将杨可世的五千前部先锋斩杀了近半,当即在拒马河畔滔滔流水前鸣金收兵,任由溃败的宋军踏着木桥和激流退回对岸。
萧达鲁、萧遏鲁兜转缰绳和耶律松山奔到大石跟前叫道:“都统,我们怎不乘胜追击?难道怕宋军会有埋伏?”大石将三尖两刃刀往地上一拄,伸手取下明光盔:“这只是一个缘故,宋军此次大举来袭,我军人少,宋人即便再弱,我区区两万人马也绝不是他们十万人对手,不能莽撞行事。适才大家也见了,那个主将杨可世可不是个软蛋,我们费尽力气,也才折损了他们三成。”松山等人见了四周尸骸遍地,山林间也透着一股血腥气,慢慢点头,不过也想道:“宋军真有十万兵马么?只怕不过虚张声势吧。”当即往河岸边张望,可除了远处一片开阔外,就是河对岸的莽莽丛林,也看不出什么究竟来,只得随耶律大石退走。
大石在兰沟甸以北立下营寨,派萧斡里剌通知萧干继续做好防备,随时支援。另外,在顺着河岸不远的地方安排耶律术薛布置辽兵巡防。一夜过后,第二日一早就有人来报:“宋军大队人马已经在界河南岸落脚,带队的正是种师道。”大石刚操练完刀法,收起兵刃,准备去看个究竟。忽然马蹄声响,“都统,陛下获悉我军击退宋军先锋,十分欢喜,特加派粮饷增援。”大石一听,脸露微笑:“甚好,辛苦了,去吃一些东西吧,我们走。”
耶律大石出了营寨,上马缓缓往白沟河边而来,还没到巡防驻地就望见一骑快马驰来,远远就叫:“都统,宋军正在南岸扎营,离河岸大约十里。”大石点头,到了河岸边,抬头阳光刺眼,河面泛着阵阵白光,开阔的水面波光粼粼,远远能见到宋军在对岸林间来回奔走,甚至依稀可见远处的旗号。
大石心道:“这就是拒马河啊,昨日一战,好像又重现了百多年前的惨烈景象。”望着脚下滔滔河水,这二十余丈的河面下承载了多少年间南北将士的亡灵啊!大石顿了一顿,张望着东西两头:“如今种师道亲自来了,该如何对付呢?他可不是一介武夫啊。”身后耶律术薛粗豪的声音响起:“都统,怎的一个人在这里啊,去到兄弟那里吃酒解乏吧。”大石回头道:“我早就宣了将令,大战期间不得私下饮酒,你怎么不听?身为将领却不严明军纪,这还得了。”术薛笑道:“都统,这不是就你我二人嘛,再说,打仗的时候我没有犯戒啊,昨日打退了那群南蛮,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