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望着地形图:“嗯,他是大辽宗室,而你们是军士,应该挺身而出为朝廷分忧,不分彼此。”诸位统领有些纳闷,继续听大石道:“燕王说南京除了守卫城池的一万弟兄外,常胜军八营还有一万余人,他们都在何处驻防?”“是谁在这里大放厥词?用朝廷身份压我们?”大石一回头见一个大汉昂首进来,身后跟了四个辽兵,当即道:“是我,耶律大石。”
那人扫了一眼,呆了一呆,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重德,哈哈,难怪这般那个什么,教我好生吃惊,呵呵。”大石也笑起来:“你……怎么是松山兄弟?你居然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是在东京作战。”那人是耶律松山,与耶律大石幼时就相识:“大哥莫怪,兄弟确是从辽阳府到这里,也才不过三四天。那帮女直人真够猖狂,娘的。”
大石淡淡一笑:“是,听闻东京失陷,上京危在旦夕,还有报泰州失陷,泽州也遇到袭击……如果不出所料,贼人会紧随陛下到中京,而我们南京这里需要提前做好准备!以我之见,需先把粮草征集备足,贼人凭借骑兵和箭弩厉害,须在方圆一里内多设绊马的障碍。要让这伙贼人知道我大辽兵马的真正实力,大不了就与他们同归于尽。”耶律松山、萧遏鲁等称是。
耶律大石同松山出营寨,刚巡视到粮仓前,松山道:“想不到数年不见,大哥当真、当真做到这辽兴军节度使了,兄弟真是高兴!”大石淡淡一笑:“松山这话……呵呵,不过,还是多谢了。”松山略微诧异:“怎么?你忘了当年你就有这样的愿望吗?当年耶律隆运丞相为国效命不也正是从辽兴军节度使开始的啊,保我大辽江山稳固,大哥你如今也等到机会了,一定可以像耶律丞相一样成为国家栋梁!”
大石这才恍然大悟,松山说的耶律隆运正是韩德让,当年宋朝攻取燕云,韩德让守卫南京,与宋太宗血战城南高梁河,大败宋军,宋太宗身中数箭,慌乱中坐上民间牛车才逃出战场,几乎性命不保,晚年也是因为这一次战伤复发而驾崩。而韩德让也因成功保卫南京从此直上青云,与承天太后一起将大辽国力推向鼎盛。听耶律松山忽然提起,再想想眼下局面,不免又是一阵唏嘘。正想要说点什么,帐外有兵马来报,说金兵攻下了中京,很多百姓都逃亡西京和南京,众人大惊失色。
大石咬牙道:“来得好快,如今事不宜迟,我们需赶紧调动百姓的力量,共同守城。”松山应道:“大哥说的是,这么,我即刻就和弟兄们去南京城内外召集百姓。”大石招呼道:“别慌,这军营及辽兴军平州方面的事务,相比你要熟悉一些,我还需你帮忙张罗这里,招呼百姓还是让我去。对了,还有一件要事,奚王府萧大王如今在哪里,他手下应该还有奚族将士才对。”松山道:“萧干大王先前曾往辽东协助对付金兵,眼下嘛,我刚到南京不久,没有打听过……要么去问问留守燕王?”大石淡淡一笑:“罢了,你忙你的,还是我去。”
耶律大石牵过那匹从上京跟他出来的枣红马,出了城东营寨又连夜赶回南京去。路上不禁想起不久前遇到的萧塔不烟正是返回中京,不免担忧她会怎样呢?脑海里浮现起她嬉笑时的模样,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微笑。这么久以来,很少有事可以令他感到轻松片刻,连当日在大殿上受天祚帝封赏都没有轻松的笑过……如今金兵肆虐,中京和上京一一落入女直手中,“呀!上京!那么李兄弟他……”跟着又想起李天晟来,他会不会仍在上京城里呢?大石不禁咬牙:“可恶的贼人!但愿李兄弟早早离开了那里!祖宗保佑,希望我大辽能度过这一劫难!希望李兄弟他们平安,耶律大石愿意受任何苦楚!”心里默念“他们”时,眼中流出一丝奇异的光彩,自然除了李天晟之外,还包括萧塔不烟了。
这一路见到的都是汹涌而来的流民,既有汉人,也有很多奚人、渤海人,在这漆黑的冬日夜里缓缓而行,一路断断续续闪烁着火光,景象分外凄凉。大石经过一间茶寮要茶水,听见有百姓悄声说起中京、上京失守的消息,说辽帝和文武百官已经做鸟兽散各自逃难。大石听到百姓形容的夸张狼狈,忍不住激动地险些将茶碗打翻,深吸一口气,转念一想这不过是路人谣传,又忍不住合十祝祷李天晟、萧塔不烟平安。于是匆忙付了钱,上马直奔城内。
赶到迎春门下时,正巧耶律淳一身毛裘,借着火光在城楼上指挥守将和官员加强兵械和戒备。城楼下,流亡百姓还在大批经过盘查涌入城中,耶律淳望着这一幅凄惶的景象,大声呼喊守城侍卫稳住百姓。赶到迎春门下时,正巧耶律淳一身毛裘,借着火光在城楼上指挥守将和官员加强兵械和戒备。城楼下,流亡百姓还在大批经过盘查涌入城中,耶律淳望着这一幅凄惶的景象,大声呼喊守城侍卫稳住百姓。
不远处,大石一人一骑随着人潮快速靠近。这时,火光之中,见到空中开始轻轻柔柔的飘起雪花。哪知城内听闻战事将起的百姓有一些想要趁夜出城逃亡,竟然也渐渐拥堵到门前。大石呼叱辽兵不要推搡,一时间,无数火把点亮夜空,如潮水般的百姓围堵在城门边喊声震天,竟似从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