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步走了九十九步,你跟我说不走了?”瑾轩气的脸色发白,大声质问起来。
“不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力学这课我不常去,这次随堂考分量也不低,万一我不去挂科了怎么办?”曹操也是满面愁容,无可奈何的神情就像老农看到田里枯萎的作物。心有余力,身体却不能力行。
“唉。”瑾轩也不由得握紧双拳,深深感受到唐吉坷德的无力,却始终无法身临其境的提起老唐那份永不言败的气势。
即便也是骑着瘦马,提着长矛,却没有同道,更也没有忠心耿耿的桑丘,可谓孤掌难鸣。
他不由得恨铁不成钢的怒视了曹操几眼。
“你不就是怕拂了若曦姑娘的意吗?你那点小心思,”曹操一脸鄙夷,似乎深深的鄙薄着瑾轩以大义之名,行私情之事。
“你简直不可理喻!”瑾轩沉默良久,最终还是忍不住爆出这样一句,脸色刹那间涨的通红,双手不住的拿捏成拳又颓然松开,这样的动作显然有点软弱,也表明了他急于反对却又深感无力的心。
“算了,”看到瑾轩这般难堪,曹操也不忍过于苛责,他也知道瑾轩这个家伙一旦动情,必然倾其所有,其余种种,都不会放在心上。“我跟你去表演就是,反正就这一次登台唱戏的机会,要不然之前的辛苦不就都白费了,小考估摸着也不会太紧,到时候我们提前一节课交卷,所以,到时候你可要帮我啊。”
瑾轩陡然在转瞬之间经历了从大悲到大喜的剧变,一颗心还悬在半空中不及落下,脸上的神色亦来不及转换,心下的大石虽已卸下,曹操看到的却还是一副苦瓜脸色。
曹操忍不住又摇摇头,“真不知道若曦姑娘哪里便芳华绝代了,竟迷的你如此五迷三道的?”
瑾轩微微一笑,“你不懂,她不笑的时候,就像一幅山水画,墨色清丽,而且那份气质神韵一见就叫人心生喜欢,她笑的时候,眼睛不是眯着的,倒像是水晶那么亮晶晶的,眼角的笑纹加上那两个酒窝,仿佛整幅山水画都明亮了起来,反正就像是画龙点睛一样,整个人仙气不再,但灵气几乎要满溢出来。”
曹操愣愣的听着瑾轩说完,“我去,看来是真疯了。”
瑾轩显然没有把曹操的话放在心上,只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将心里头的那个人一遍遍的上色勾勒,也不知道那幅画经过他这一番涂脂抹粉,强加说辞,早已不是原来的山水画。
且先不说瑾轩这边的进展,听瑾轩说过小品现场发生的事之后,曹操觉着陈二狗尚且算得有一线生机,而钟子期却是肯定没有机会了。
因为,文君学姐跟司马相如,恋爱了。
虽然大家都下意识的瞒着子期,可是同在一系,文君学姐又是文艺部的风云人物,不谈有什么好事之徒,但是随口一谈的事情,嘴边一挂,又有谁不知呢?
钟子期终究还是发现文君学姐恋爱了。
是一次极偶然的境况。
上完晚自习回宿舍的路上,子期看着路旁秋意里凛然开放的小花,心里头想着此时要是有一个人一同看花就好了,文艺的小表情几乎都要醉了。
“你说这路边的花儿还真是顽强,都快白露的时节了,居然还开的这么潇洒,真想好好看看。”
“时候不早了,还是先回宿舍吧,想看花明早我陪你看,顺便帮你带点早餐。”
“我要吃···”
“我知道的,豆浆要甜的,烧饼要咸的,放心好了,什么时候忘记过。”
“嘻嘻,奖励你一下。”
一听便是一对默契的情侣,女的话还没说完男生便接了上去,子期听的羡慕,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一眼看过去,便是一阵心震。后来,曹操问过钟子期有没有后悔过看到心爱的女神在别人的怀里娇羞的说着情话,钟子期微微一笑,一拳勾了过去。
不错,文君学姐正微眯着眼睛,害羞的亲了司马相如一口,然后像只受惊又窃喜的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
钟子期从不曾想过文君学姐也会流露出这样小女生般的妩媚姿态,呆若木鸡之下,整颗心都似地震了一般,秋风吹过,他的发丝也轻轻扬起,一股萧瑟之意,扑面而来。
“一··二··三···十一。”子期细细的数过花瓣的数量,也不知是什么野花,竟然开的这么好,子期默然立在路边驻足了好久,才转身而去。
“钱塘江上是儿家,郎若闲时来吃茶。黄土筑墙茅盖屋,门前一树马缨花。”说来也是奇怪,钟子期眉目轩朗,也算是英气十足,但是忧郁哀愁的时候总会像个养在深闺的女儿家,又或是独守庭院的人妇,此刻在晨风中呆望着情人坑里蔓溯的秋色和过往的人群,浑然没半分独立城墙的潇洒,倒显得有几分阴柔幽怨。
一阵风吹来,他也忍不住紧了紧衣衫,子期是闽南人,四季如春的日子过了十几年,虽然没去过北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