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刘麟便被刘豫宣召入宫,刘豫选择在宣武殿接见刘麟。宣武殿是大齐皇宫内唯一可以携带兵器进入的地方,刘豫会选择这里,一来是为了显示自己对刘麟的信任,二来是为了令刘麟放下戒备之心。
刘麟一踏入宣武殿,就见刘豫站在殿中。刘豫身穿布衣,像极了刘麟童年时的那个父亲。可惜,刘麟心意已冷,一踏入便单膝跪地,“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豫面带微笑扶起刘麟,“父子见面,何须多礼?”刘豫上下打量刘麟一番,若非刘麟听到昨晚刘豫与徐济的谈话,一定会将面前的人看作是慈爱的父亲,“元瑞近来瘦了,可是没好好用食?”
刘麟后退一步,主动与刘豫拉开距离,“在这大殿之上,唯有天子与朝臣。元瑞为臣,怎能对天子无礼?”刘豫听得刘麟此话,眼神一暗却还是面带笑容。刘麟单膝跪地,“元瑞为父皇分忧,为大齐效命,大齐和父皇必定会善待元瑞,元瑞又怎会消瘦呢?”
“好一个为皇帝分忧!”刘豫鼓掌,扶起刘麟,“那元瑞可知来年一战,大齐需要备下多少军饷?年关已近,大齐又可否备齐贡银?”
“三十万大军,吃穿用度一应不可少。征战一月,用金万两。年关降至,贡银千万,以大齐赋税是无法备齐的。”刘麟不卑不亢,可始终没有正眼看过刘豫。
刘豫哀叹一声,“元瑞说的不错,此等规模的用度,大齐无力支撑。可眼下却有一契机,只是这朝中不知谁能胜任。元瑞知人善用,可否能为父皇推荐一二?”
刘麟心下冷笑一声,面上却无表露,“不知是何事困扰父皇?父皇不如与元瑞细说一番,元瑞也好向父皇推荐人选,父皇觉得是否可行呢?”
“此事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位于金国境内,不好明目张胆前去。”刘豫拉着刘麟坐在台阶上,“说起来,此事还是昨晚徐卿前来禀报的。说是在《奇闻志》上发现了始皇宠宦赵高墓方位,赵高是重臣,始皇必定给予了众多赏赐。若是能将墓中宝物取出,那么便不用考虑这贡银之事了。”
“徐卿消息可准?”刘麟微皱眉头,表露一副思虑的模样,“若是准确,此次必定由儿臣领队是最好不过了。淘沙官人数众多,可却无一人能信服其他人,唯独儿臣还能说上一些话。父皇已为贡银烦忧多时,儿臣此次必定为父皇带来解忧之宝。”
刘豫颇为欣慰地拍了拍刘麟的手,“父皇知道元瑞孝顺,可元瑞才刚回朝不久,父皇怎么忍心再让你出去吃苦受累?元瑞还是考虑考虑其他人,看看有没有合适人选吧!”
刘麟想也未想,这次双膝跪在刘豫面前,“父皇,此乃势在必得之行,不可错失良机。更何况,墓位于大金境内,若是我们有所一失,南宋朝廷借此挑拨大齐与金国关系,那么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父皇乃圣君,取舍之间必有自己的思量。元瑞不才,只能在此事上为父皇分担一二。”
“这......”刘豫犹豫片刻,咬牙开口,“好,朕便命太子刘麟,率十三军前去咸阳东南三十里地取回宝物,为大齐分担国优。太子刘麟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儿臣领旨。”刘麟低头,面如死灰,可刘豫并未发现刘麟的变化,只是坐在龙椅上,看着刘麟离开的背影。
刘麟离宫回府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汴京七军首领过府议事。太子妃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刘麟一回府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刘麟在房内捧着虎符,看了很久,直到眼泪模糊视线才收入盒内,开门命亲信送回皇宫刘豫手中。
汴京七军统领到场,第一时间便是向刘麟请安。刘麟让诸位坐下,开始将赵高墓之事说与众人。众人听完,面面相觑,最后由高家率先开了口:“殿下,臣认为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刘麟面色平静,众人看着刘麟脸色,只得低头敛目。若是换做平时的刘麟,必定是谦眉善目,可今日的刘麟却大有不同。刘麟也意识到大家的担心,面露微笑,“伯闲兄不妨直说,麟必定恭听。”
高伯闲微皱眉头,“且不说此消息是否属实,徐济此刻说出这消息便要是对殿下做出不利之举。殿下您想,您这才整顿好十三军,此前还带十万金归京。这才回京第二天,皇上应该让您在家修养才是,怎么会向您提及赵高墓?何况还是远在千里外在的金国境内?此番前去,就算满载而归,谁能又能保证殿下您在金国境内的平安?十三军虽人数众多,可也不过十万军力。这十万军里要是被金兵围困,恐怕无一人能脱逃。到时候破了金齐两国的邦交,殿下又该如何向皇上交待?”
“交待?可他们未必就盼着我归来!”刘麟冷笑一声,“伯闲兄说的不错,此次之行异常凶险。说起来,我刘麟也并非是什么皇族亲眷,流的血与你们没有不同。故此次之行,不愿与我刘麟一同前往的,我绝不勉强。留守也绝非不好,只是待我归来之日,望各位还能赏脸一同饮酒。”
众人听完,无一不是面露震惊。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