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看来,吟诗作对只比精通礼数的难度低上一丁点。
“既然如此,三丰。刚你不是有一首绝佳的诗吗?还未读出。不如让这位——这位小兄弟试着续一下,看能否将你心中那首好诗吟出来?若是能,你就答应他,赶点路。反正也就这么大的事,你看如何?”
林仁奇怪地看马俊一点,发现他眼中也隐隐有丝担忧,并不明确。不知道他为何帮助自己。
马俊心中有些担忧。
他预感到有危险,却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见林仁这样一个“半大小子”举止有度,且前面听黄三丰说林仁会点江湖术法,这才决定帮林仁一次。
不过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可不关他事了。
黄三丰嗤笑一声,手指遥遥指向林仁:
“他?马兄,你太高看他了吧?就他这年纪,论语都不知道有没有读完,字有没有认全。还作诗?我看他能——”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咕噜!”
黄三丰咽下唾沫的声音清晰可见。
马俊眼睛也睁得大大的,嘴巴长大能放入一整个拳头。
天啊?
我听见了什么?
他居然真做出诗来了,赋物入妙,语意温柔。
一首绝好的诗!
这真是他作的吗?
才这么想,黄三丰叫嚷起来:“不可能!这首诗绝对不可能是你所作。你一定是从哪本古书上看来的!”
这么想着,黄三丰声音越来越大,像是给自己的猜测肯定。
“对,一定是这样的。你才不满十一岁,怎么可能作出这么好的诗?”
“呵呵,”林仁忽然笑了,语气有些寒冷。
“那你以前听谁读过这首诗?”
黄三丰气势一下弱了起来,嗫嚅道:
“这个,倒是没有……”
“可是,谁知道是不是你从一本我没看过的书上面记下来的呢?”
林仁忽而紧缩眉头,喝道:
“无知也能当成理由吗?”
“既然你没有从哪本书上见过这首诗,又没从他人口中听说过,那么这首诗就是我作的。有问题吗?”
黄三丰还欲再说,马俊拦住了他,低声道:
“老弟,算了。这首诗我也没听过,应该是他作的。再有,你前面不断朗读‘碧玉’二字,而他又是以‘碧玉’二字开头,应当不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
这样说,可黄三丰还是觉得自己肚子中有一股火,灭不了。
“呵。”林仁轻笑一声,道:“既然没问题了,那么我要求赶路,可以吧?”
黄三丰肚子里的火陡然窜上头,烧的双眼通红。
“不行!”
“你——”
“不管你小子为什么一定要我们赶路,可是我不同意!”
“待这里会有危险。”林仁想了想,还是解释道。
“危险?你小子是编不出什么理由了吧?血手赵武生赵前辈在此!我们哪里会有危险?!我估计你就是想通过不断赶路折腾我!”
这家伙!
林仁决定用武力了。
“且慢!”
陡然,马俊叫了一声。似乎看出林仁的动机。
“这样好不好,”马俊说着,看见两人都将目光投向他,继续道,
“我让人去问下赵前辈。如果他决定留在这里,我们就留。如果他说可以继续赶路,我们就走。小兄弟,你看怎么样?”
这话其实只对林仁一个人说。
半响,林仁沉默地点点头。
马俊吹出一声口哨,有一个护卫打扮的人走了过来,马俊对其耳语一番,护卫随即离去。
许久,护卫回来了。
“少爷,赵前辈说:不用赶路了,有他在,不惧危险。”
声音很大,在场三人都听得见。
“呵呵,”马俊讪笑地看林仁一眼。
林仁抬起头,看看欲黑的天空。
——那就在此休息一晚罢
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
夜晚,熊熊篝火燃烧,干燥的木柴烧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待到木柴燃烧殆尽,边上堆放的湿木头恰好被烤干,负责烧火的护卫将木头添入火中,使火焰忽的腾腾冒起一丈高,给身裹毛毯,躺在四周的人们温暖。
林仁睡在庙内深处,一座沾满灰尘的巨大佛像身后,靠近火堆的位置被他让给了蔡姓老人。
门口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