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解长接到田启的信,欣喜若狂,举着信在樗夫人面前晃悠,一边说着,“师母!”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收起手捧到胸前,头微微低下向樗夫人说着,“师母,这是田启哥给徒儿写的信,约徒儿明日去城里的酒馆喝酒。”
‘田启给你回复了?“樗夫人正做着饭,半疑,“还说些什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要看你师父?”
“师母,徒儿再看看。”解长看了一眼樗夫人,开始仔细找着任何和师父有关系的消息,樗夫人哼笑,“算了,不用找了,若是有你早就说了。”
“师母……田启哥不是……”虽听到樗夫人这样说,解长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信上的任何一个字眼,“师母,剩下的字徒儿不认识……”
“别说了,田启这孩子是怎么想的谁也没有个准。”樗夫人忙完手中的家务活,擦了擦手,摸了摸额头说着,“快去习你的,你师父近日不在家中,也没人督促你拾掇这些,这全靠你自己了。”
“师母,徒儿知道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解长有些不明所以,但不敢细想,怕再想出来什么不是惹得师父师母讨厌,他叹了口气,坐到离窗户边的地方,向外看着。这窗户外面是一个静谧的小院,虽说是小院,也不过是没有多少人经过的小径,沿路开着些不知道的花,解长叹了一口气,解下自己绑住头发的布条,躺卧在床上,“唉……以前没有想过这样多的事情,现在忽然一想,真是扰心。”
“长儿!”樗夫人在外面叫着,解长躺在床上接近入睡小憩,忽听的师母的声音,慌不择路地起床,乱蓬蓬地裹了一个发髻就出了房间,樗夫人见状能猜到几分,笑说,“多长时间没见着师母,潦倒成这样子?”
“师母,徒儿失礼了!”解长行了个礼,回道,“方才徒儿正在房间里思考问题,不知为什么想的入了神……”见樗夫人眼眉微微勾起,解长自己也觉得这只是个荒唐的解释,便不说话了。
“下次长辈唤你的名字,要及时地应答。”樗夫人转过身自顾自地做着家务活,一边云淡风轻地说着,“你师父走之前留了话,命你去公孙大夫家和其他几位大夫家更换药品,这事儿你不能忘。”抬头看着解长,“你有什么计划吗?”
“徒儿……”解长欲言又止,“徒儿原先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下午本来安排了其他的事情,徒儿这就推脱掉。”
“罢了,你都做了吧。”樗夫人笑说,“也怪我,现在才跟你说,不如你都做了,今晚上师母给你做些你好食的。”解长心思着,这一下午就这么些时辰,我如何才能做完,但却不敢张口把这样的话问出来,他使劲地吞了一口唾沫,回道,“是。徒儿这就去。”
解长心里念叨着,“师父这么离了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师母操心,师母又并非是也不是那种操心的命,看来大小的事情我都要做些了。”想到这里他不免心情疲惫,腿脚也开始乏了起来,头也开始胀的难受,解长有些恼火地甩甩头,似是痛快地喊了一声,“唉!”没吓着别人,到把自己吓着了,想不到自己修心多年竟然还是这样沉不住气,越是这样责备自己,心里越是不舒坦,脚步也开始局促而乱,神情多有戾气,过路人皆避之。
“这不是解长吗?”见有人直呼其名,解长有些愤恨地看着来人,此人面露平淡之色,微微挠头,青色的布条将头发盘梳至头顶,麻布衣衫,破烂草鞋,这解长一边打量着来人,一边寻思,“这人的声音我似是听过,却不想没记住名字。”不知道怎样回答,呆呆地站在那里等着来人的发话。
“才几日不见,这就忘了伯某?”如解长所料,此人乃一粗人,自然不会等着自己说话便会报上姓名,此时解长才意识到此人正是前几日来访公孙大夫家时见到的伯俞白。这伯俞白的神情与当时甚为不同,“多半又是装腔弄饰的人。”虽这样想着却一边礼貌地行了礼,“解长竟忘记伯兄姓名,真是羞愧难当。”
“哈哈,真是让解兄弟笑话了,伯某未曾告诉过兄弟姓名,岂有不敬的道理?”伯俞白哈哈大笑,这一笑倒使解长生疑,思量着“这究竟是怎样的人,怎是与前些时候完全不像的人!”
“真是令兄弟笑话了。”未曾告诉过人家姓名,伯俞白便开始叫了人家兄弟,解长虽心中感到怪异,但也没有说什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伯俞白的话茬,“解长实乃不敬,不知伯兄讳名……”
“并没有名,只单单有字,俞白。”伯俞白对自己的名字甚是满意,恨不得早就同他人说道说道,这解长本是跟了樗苏这个楚国名医多年的徒弟,多少是知道些礼节的,却见这伯俞白没有名,直接让他人称呼他字,真是有够大胆!解长虽这样想着,嘴里却不说话,眼睛滴溜圆地转着,一边四顾一边看着伯俞白的神情,过了一会儿心说着,“真是奇了怪,这人我却怎着也猜不透下一步他要做些什么……”
“解兄弟,你今日来到这城中,是因为什么原因?”
“伯兄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