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公孙琰微微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让夫人见笑了,吾平身不曾演戏,此次为配合那顶好的姑娘,吾也宁做一戏子了。”
申姬拐过弯,谨慎地看了看身后,见没人跟上来才微微松下一口气,迈着轻快的小碎步,眼神时而盯着那饭菜,时而注意脚下的凹凸不平的土路,不知走了多久,她的额头已经微微有些细汗,“这大中午的,真是走个路都热死人。”申姬想着,不觉已然走到了树下,她定住脚步,抬头向树上喊着,“伯合,我给你带了饭。”
“哈,申姬姐!你可是我的大救星。”少年本自觉无望,腹内空空如也正咕咕叫个不停,申姬带来的饭菜如雪中送炭一样,少年扭了扭身子,“可是啊,我挣脱不够,申姬姐过来帮帮我。”
“你真以为公孙叔不准你吃饭?”申姬将碗轻轻放到树根旁边,自己平静地坐在树下,双手怀抱,轻轻闭着眼睛,忽闪忽闪的睫毛惹人可怜,只是她的脸透着脏脏的黝黑,头发也是乱蓬蓬的,唯有身上的衣服还算整洁平整。
“嗯?”少年被堵住了嘴,又巧妙地扭了一下身子,见着绳子没有任何动静,“申姬姐,这不按着你说的,我是怎么也挣脱不够啊。”
“真的是,现在说你是猪头都算称赞你的。”申姬表现的有些不耐烦,语调不经意地上升,“自己想想办法解决吧。这饭就放到树根下,你爱吃不吃。”
“申姬姐,你怎么能这样无情?”少年近乎哭腔的声音,“我可是饿死了,在这该死的大太阳下晒了这么长时间,我现在已经快虚脱了。”
“你自己先明白’冷静’怎么个写法再说吧。这饭一会儿就凉了,过少顷我就得将这碗拿回去,要不公孙叔该生疑了。”申姬不满意地撅起嘴,这孩子哪里能看得出是十六岁的少年,这分明就是个五六岁却还贪恋母亲吵着要吃奶的娃娃。“公孙叔让你这样难受一会儿,我看自有他的道理,像你这样的猪头,在上面再晒多少个春秋都是该!”
“申姬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已经这样了你还这样说。”少年的哭腔更重了,“我今天哪里又做了错事,你们总是不断……”
“行了,男孩子家家,若是想展示你的弱点,跟公孙叔说吧。”申姬最后的声音趋于平静,说罢便离开了。
“申姬姐!”少年嚷了出来,猛一挣脱,那绳子便巧妙地解开了,“这是个活结?”少年望着那绳子,将那绳子仔细地捋一捋,盘成几段,系在自己的衣服上。好一个身手,略微翻了一个跟头那少年便到了树下,唯有被他折断的树枝和树叶沙沙作响。
“这下树的技术可真是钻深,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爬下来了。”申姬笑着,拍着手从另一片树荫下走出来,“快点吃吧,这都快要凉了。”说着将碗向少年的方向推了推。
“申姬姐,我那三儿兄弟呢?”
“谁知道呢?夫人叫了半天也不见踪影,该不是像你这样被公孙叔也挂了起来吧?”
“谁说我是被‘挂’起来了?我那叫自愿的修身养性。”少年嘴里全是饭,含糊不清地辩驳。
“看把你饿的,竟跟那老人口中故事里的白色神狼似的。”申姬说着,抖抖身上的土,“有个词怎么讲?对狼吞虎咽说的就是你现在这幅模样。”
“申姬姐,你可曾见过那种狼?”少年吃了多半,嘴角噙着饭粒,谈吐不清地问着,“如若下次我抓回来给你看看那毛皮,你可不能再这样嘲讽我了。”
“这我可不要,你还是快些吃了饭我将这饭碗拿回去便是好。”申姬蹲坐着看着少年吃饭,看着看着不禁笑了,眼眸里尽是难得的柔色。
“申姬姐,你我可是姐弟,我们可做不成你想的那种关系。”少年将最后一口饭扒入嘴中。
“尽说些胡话,哪日嘴受了惩罚便知道住嘴。”申姬打了打少年的肩膀,少年吃痛,不断叫着,“啊啊啊申姬姐你下手真够重的!”把申姬气笑了,“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小聪明?快些把碗给我。你就在这里多练习练习,修身养性,别光练好了身体,把心性全喂了狗。”
“申姬姐说话总是不留一点面子,我知道了。”少年起身,用手使劲地抹了抹嘴,满足地冲申姬笑了笑,“要再晚些回去的话,公孙叔怪罪下来你就说是我叫着你同你聊天,平生最讨厌欠下什么人情,如此咱俩便可两清了。”
“呵!你算的可真够清的。”申姬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热风正巧吹过来,将少年的碎发吹起,他顿感凉爽之感,轻轻说了一声,“再歇息少顷还是重新回到训练好了。到头来我还是不会写’冷静’这两个字啊。”
这少年有些不甘的气愤,一股无名火在他的心里燃烧,“又是犯了痴病?怎的我又因为什么破烂子事情乱了思绪。”风不过多时便止了,树上的虫子叫的令人恼怒,少年的额头上布满汗水,紧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用手按着自己快要爆炸的脑袋,竭力让它运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