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奉命率部拦截敌东路军,也就是种师道的军队。他率部赶到白沟附近,察看宋军的进攻队形,得出的结论是指挥的宋将不懂兵法,不知战阵,可一战而擒。
天祚帝保大二年的五月,宋军终于越界发起攻击。
宋将杨可世曾率兵与西夏兵打过仗,有过不错的战绩。经过与辽军接触,他发现辽军根本不像人们传说得那么可怕,简直不堪一击。当时有副将提醒他注意辽军的骄兵之计,怕中埋伏。杨可世不屑一顾说:“辽军屡被金军打败,已成惊弓之鸟。这样的敌人,就是他设下埋伏,也没什么可怕。我们只有日夜兼程攻下燕山,才能抢得头功!”
这场没有悬念的战斗以宋将杨可世单骑逃回宋营而结束。当他的士兵像羊群被狼一样凶猛的辽军分割围歼的时候,他才喟叹自己上了轻敌的大当。
种师道率领东路五军进军白沟,西路五军则由辛兴宗率领直趋范村,两路包夹,企图一举歼灭辽军主力。面对来势汹汹的宋军,耶律大石急趋兰勾甸,大败宋前军总制杨可世所部。此时北辽天锡帝闻知宋军大举入侵,增派三万援军交由耶律大石指挥。
耶律大石得到探马禀报,宋将杨可世率轻骑兵5000轻装简行,直奔燕山而来。耶律大石不许沿途的辽军拦截这支宋军,只派小部辽军去干扰,挨了打就跑,给宋军留下辽军不堪一击的印象。
得到支援后的耶律大石在击破宋先锋军后率部来到白沟,与宋种师道部隔河对峙。老种经略相公将在这里遭受他一生最为惨重的失败。手下败将杨可世首先企图前去招抚耶律大石,两军阵前,面对拿着黄榜旗而来的使者,耶律大石轻蔑的一把撕毁旗帜,表示自己必死的决心。冒着如雨的矢石,大石命令全军出击抢先渡河,分两路包夹宋军。战斗进行的非常激烈,毕竟西军在与西夏的战争中接受过锤炼。经过一番激战,西军悍将杨可世再次战败。但这次更为狼狈,身中数箭,又从马上跌下摔掉两颗门牙,只是捡回了一条命而已。
宋将种师道是个快60岁的老人,他坐在白沟的中军大帐里等待前锋杨可世攻下燕山的胜利消息,却等来杨可世单骑狼狈逃回的消息。跟随杨可世而来的,是得到天锡皇帝3万援兵的耶律大石。当种师道骑马出营站在河边看对岸忽然冒出来的那么多敌军旗帜的时候,他眼睛有些发花,头有些发晕。他才意识到这场在他看来只是击溃战的战争,不会像他最初想象的那样轻意取胜。而事实上,这才是他噩梦的开始。
其实,耶律大石扎在河对岸的,只是一支不足2000人的部队,为虚张声势才多扎了旗帜。而他手下的精锐之师及北辽朝廷派来的3万援军,此时正悄悄绕道渡过河流,向宋军的两翼急速攻来。
让耶律大石等辽将吃惊的是,宋军是那么不堪一击。
宋军的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河对岸辽军虚扎的旗帜上。宋将则聚拢在一起商量着攻打河对岸辽军的行动方案。商议从早上到中午一直没有结果,直到两翼辽军马队奔向宋军的马蹄声如雷鸣般响起,马蹄踏起的烟尘遮天蔽日,辽军士兵的喊杀声地动山摇,木讷而迟缓的宋军宋将才回过神来。前边的宋军士兵刚抬起枪举起刀做出要拼斗的样子,便稀里糊涂做了辽军骑兵的刀下鬼。有的干脆被辽兵马蹄踏死。后边的则像潮水一样溃逃而去。
与此同时左都统奚王萧干也率军击败宋辛兴宗部。为避免被辽军包围歼灭,宋军开始撤退。
实际上辽军打得是一场击溃战。辽军骑兵冲入宋军步兵队伍中如狼入羊群,即使是宋军的骑兵与辽军的骑兵相遇,也往往是辽军一个冲锋下来,宋军便只余下逃跑得空儿。
耶律大石看到宋军这么不堪一击,索性来了个大包抄。后边的辽军只顾追,两翼的辽军边追边冲击,然后抽出一部分兵力到前边宋军退却的必经之路打个埋伏,宋军的粮草车马辎重器具全部被截获。连萧塔不烟率领的不足千人的女子军,还击溃宋军一支骑兵部队,把宋军先锋杨可世射落马下。宋军近10万人被歼被击溃,种师道只率少数宋将在亲军的掩护下逃回宋朝边境。
六月初,耶律大石率领轻骑在雄州追及撤退的宋军,此时的宋军已是一片混乱,辎重尽弃,无复行伍。而年迈的种师道已经控制不住这支已成惊弓之鸟的大军。面对追击的辽军,宋军大溃,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无数儿郎就此长眠战场,化作白骨。
耶律大石打败东路的种师道,率军向宋军西路的辛兴宗军赶去。在离范村还很远的地方,收到西路宋军被都统奚王萧干率军击溃的消息。
作为胜利者的耶律大石以高傲的姿态对童贯说:欲和则仍旧和,不欲和请出兵见阵,大暑热,勿令诸军从苦。
宋军的这次趁火打劫以彻底的失败而告终。面对惨败,替罪羊必须要有。而战败的责任是不可能由宋徽宗宠幸的童贯来承担的。若是战胜,荣誉自然是童贯的。种师道为这次失败被免去一切职务。
一个月后,不甘失败的宋军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