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见那少年不时为昏迷的老汉捏揉各处穴位,不时又去探他气息,感受脉象。那老汉身旁围了三三两两其他农家人观看,其中一个大婶在旁边抽泣,显然是那晕倒老汉之妻。
秋水一看乐了,这少年前日还嫌弃人家农家人弄脏他衣服,今日怎又不嫌弄脏了自己的手却在此处救人。她又见那少年似乎懂点医术,但他手法并不对证,慌乱中手忙脚乱,不得章法。
秋水再看此处无遮无挡,虽值秋日,但此时正值正午时分,烈日当空正当赤日炎炎,旱热异常。她再看那老汉面色赤红,呈昏厥状,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断,本能的上去摸了摸老汉的额头,又抬起他手腕按扁鹊教授的方法把了把脉。
那白衣少年此时正在为那老汉按摩人中。正逢许久不生效果,少年心中正自烦躁,抬眼忽见一个女子又来插手。少年见了这女子面容,正是那日喝斥自己之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厌嫌的说道:“你别乱动,没看到我在救人吗?这出了人命难道你负责?”
秋水被他一抢白,也有些恼怒,可心想此时人命关天,却不去理他,只是问身旁另一个农家男子道:“这位大哥,这老伯是怎生晕倒在此的?”
旁边那男子说道:“我也不刚来,大家都在割麦子。就听到有人在喊:‘涂老汉晕倒了!’,我过来看时就是这番样子了。”
秋水凑近涂老汉细看,见躺在地上的涂老汉面赤身热,汗**襟。她又去触摸老汉脉门,不禁心惊,这涂老汉脉象洪大,虽身热但四肢冰凉,就算秋水初学,也知道这是暑邪上扰,清窍闭塞之象。
那白衣男子紧蹙眉头,始终不信秋水能治病,说道:“你到底会不会?不会就闪一边去,不要妨碍于我。”
秋水皱着眉头道:“你才不会呢。我看你这样按压根本毫不对证,如误了时辰,就来不及了。”
那哭泣的大婶听来不及了,更是哭得厉害,口中念道:“老头子耶,你怎么说死就死了哦,你把我留下来咋个办嘛。”
秋水安慰她道:“大婶别急,老伯只是中了暑邪,暂时晕厥,只要现在治疗得法还有得救。”
白衣男子道:“你不懂又胡说些什么。你看这老汉面黄肌瘦,刚才我又问过大婶,涂老汉并未朝食,又在田里劳作至此时。这明显是因为缺食乏力而晕厥,怎么会是什么暑邪。我已命人去取人参糖水,再按压他的人中、百会、风池、印堂等穴,病情自会缓解。”
秋水听了心中也是打鼓,自己所学医术均是自己在书中自学,平时又得到扁鹊指点教授。她自忖自己倒是闻多识广,可这一肚子知识却从未实战,如果这次真是自己判断错误,那可不好。
秋水又再次仔细认真的行了一遍望闻问切,又想着各科医经中的内容,心中默背道:因于暑,汗,烦则喘喝,静则多言,体若燔炭,汗出而散。
思忖片刻,秋水心中笃定,再不迟疑,赶紧将涂老汉扶起,又吩咐旁人帮忙将他抬到附近树荫下。周围众人皆是淳朴村民,有人认得这女子曾跟随神医采药,也不想那许多,见她吩咐就合众力抬起老汉。那老汉身瘦骨轻,不一会就被众人抬起置于阴凉处。
那白衣少年怒道:“我说了已经做了安排,你还待怎样?”
秋水手中不停,对他说道:“性命攸关,时间不等人,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的人参糖水取来之前先让我试试,如果不行再换你的方子。”
白衣少年脸现鄙夷道:“这世道,女子都说自己会治病,真是世风日下。”
秋水眉头蹙紧,心想这少年不可理喻,怒道,:“女子又如何,你不要瞧不起女子,如我这个女子今天真治好了涂老伯又待如何说?”
那白衣少年嗤之以鼻道:“让你试试也无妨,你要是能治好这晕厥之症…”他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反正始终不信这比自己还小的小女子能治病,就说道:“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不过有言在先,在我吩咐的人参糖水来之前你要让他醒过来才算。”
秋水笑道:“一言为定。”说完不再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