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强大的回缩之力,则按之如空。
扁鹊仔细打量了秋水片刻,见她不过十七八虽年纪,可这脉象却似有千百年修为,这当真是奇哉怪哉。
“先生?”秋水忍不住打断了扁鹊的自言自语,眼中殷切。
“次日我调整药方你再服一段时间,先让你镇静安神。我这处白药林中倒是有些药物,待我去寻些来熬制让你服下,对你这症状应能暂时缓解。”
扁鹊却未提秋水奇怪脉象的事,只是说她神思不明,如何镇静安神。
秋水见扁鹊为自己竭虑,甚是感动的说道:“有劳先生了。”
“思之头疼…空脉…。”
扁鹊重复着口中喃喃,又好像想起什么久远的往事,目光悠远。过了良久才继续道:“岐伯曰:忧思伤心。老夫不知你到底遇到什么难过之事,或者梦魇扰乱了心神。还需做到心胸开阔,内养精神接纳万物,自然神伤自愈。”
林未之若有所思,虽然前日做了噩梦,又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些伤感,可这几日日子过得平淡,自己也没什么担忧难过的。
扁鹊又询问道:“老夫终日出门采药,也没什么时间照顾你,你还有什么需求就说与我听。”
秋水眼珠子一转,脸现俏皮之色,假装歪着头思考片刻道:“也没什么,就是,就是您做得饭挺难吃的。”
扁鹊开怀畅笑一番说道:“我哪有时间给你做些精致菜肴,要不以后你来做,我倒落个清闲。”
扁鹊救她性命,秋水有意报答,却也不好明说,于是激将于他。扁鹊哪有不知,也顺水推舟叫她做些家务。秋水听了又做个鬼脸,两人相对大笑。
扁鹊每日都出门采药或帮人诊病,而秋水则继续看着各种医经典籍,挑水做饭,打理家中杂物。她脚上的伤势好了七七八八,又服了扁鹊安神静心的方子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恶梦,。
秋水发现扁鹊的作息很有规律,辰时出门,申时而归,两人就着堂中木桌并坐而食。不过每逢昼食之前,扁鹊却必在后堂之中对着东墙上一幅画册拜祭一番。
秋水一日见扁鹊不在,道后堂中查看,见那东墙上挂着两幅画像。居中一幅画像上绘了一名老者,那老者身盖鸿衣羽裳,手持白鸾尾,一头如鹤羽之雪白的头发,面色却如童颜般红润,看不出有多大年纪,不过那超尘脱俗的飘渺身姿却如修行了几百年的神仙一般。
这幅老者画像侧旁,还有一幅小画,小画之上却绘了一名女子。那女子美若天人,如女仙正要飘下凡尘,袅袅婷婷,一身翠衣薄纱如花艳飘于身后,两只柳眉凤眼恰到好处镶嵌在玲珑精美脸庞之上,她发流散如瀑,纤腰淡束,玉腿轻分,如要脱画而出。
秋水暗忖那老神仙画像定是扁鹊之师长先辈,而这女子却不知和他有什么关系,她见那画像中的女子神情美态,觉得哪里见过一般,却又想不起来。
这随后的日子秋水倒也过得平淡无奇。整日百无聊赖中,她对这妙手回春之术来了兴趣。她整日翻看这房中的书籍,却不用担心没有书看,扁鹊屋中医书琳琅满目,各科医经应有尽有,不仅这些经典著作让人看得手不释卷,另有不少扁鹊自著的书籍札记,秋水亦觉写得精彩。
一如既往,秋水对所有经典书籍过目不忘,这扁鹊房中的内经、外经、甲乙经、农神本草经她都一目十行,只数日之间,不但能倒背如流,并且常能鞭辟入里。
这几日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日出日落,月满盈亏,这转眼就过了三日时间。秋水是看完内经又看外经,将那诸如难经、神农本草经以及叫不上名字的经书都看了个遍。只是她脚伤已经愈合,加之年轻好动,终日只是窝在家里看书,也是枯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