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突然从场地角落传来一声极为响亮的马嘶声,随即群马竟然纷纷露出惧怕之色,有些骚动不安起来。孔邑扭头观瞧,发现角落处用围栏单独划出一块场地,而场地中央赫然是一匹全身乌黑、四蹄雪白的乌骓马。
走近之后,只见此马身高八尺,从头至尾长近一丈,通体如黑色绸缎一般,乌黑发亮,唯有四蹄如云赛雪,鬣鬃浓密、背如鱼脊、四肢强壮、神情高傲,一副王者风范。
“此‘踏雪乌骓’也。”孔邑大喜叫道,随即便要翻越围栏接近此马。
这时,一个黑瘦小吏在后面喊道:“孔君不可,此马野性难驯,已数次伤人,不可接近啊。”
孔邑此时哪里听得进去,而且他早就听说过驯服野马的乐趣,因此一步不停地向乌骓马走去。这匹乌骓马警惕地看着慢慢接近的孔邑,先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突然加速,扬蹄向孔邑踢去。
黑瘦小吏见劝阻无效,向赵忠请示,赵忠摆了摆手道:“随他去,若是连一匹野马都驯服不了,还打什么鲜卑。”
孔邑不慌不忙,一个闪身躲过了乌骓马的攻击,就这样一人一马开始对峙起来。又互相试探了几次后,孔邑趁对方不备,迅疾无比地一跃而上,骑在了乌骓马的身上,双腿牢牢地夹住马腹,双手则死死地抱住马颈。这下可彻底激怒了这匹乌骓马,它开始上蹿下跳,拼命想将孔邑从背上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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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邑和赵忠乘车去西园的时候,赵云、戴邵在南宫司马门外则等得有些心焦,算起来从孔邑入宫已经接近一个时辰,可还是不见出来。“难不成是被宦官刁难?”赵云、戴邵二人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时,突然从大街东面驰来一骑,却是太史慈去而复返。
看到赵云、戴邵二人疑惑的表情,太史慈飞身下马之后,先抱拳行礼,然后笑着道:“容某先去递送郡府奏章,然后再来为戴君解惑。”说完便牵着马来到司马门前,将东莱郡太守的奏章递送了上去,并跟负责此事的官员确认无误后,才一身轻松地回到赵云、戴邵身前。
“太史君何故去而复返?”戴邵见终于有了机会,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戴君莫急,可否先为某介绍一下这位神射之士?”太史慈没有回答,而是先问赵云的身份。
“此乃吾二兄常山赵子龙,能开三石铁胎弓,箭无虚发,吾大兄孔文都被朝廷以公车征召入宫,面见天子,令吾二人在此相候。”戴邵见太史慈英气勃勃、骑术精湛,起了结交之心,便将己方情况如实相告。
“某东莱太史慈,字子义,等等……戴君大兄莫非是陈留孔邑乎?”太史慈说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大惊道。
“然也。”
“‘阙下怀古孔文都,一怒举幡孔召陵’那个孔邑?”太史慈确认道。
“然,正是陈留孔邑,字文都。”
太史慈深深一揖后道:“慈不知赵君、戴君乃孔召陵之弟,失礼之处,请多包涵。”
“太史君不必多礼,君远在青州,亦曾闻兄长之名么?”赵云拱手还礼后问道。
“孔召陵作《阙下怀古》,又奋不顾身,举幡请愿,营救卢中郎,天下谁人不知。不想慈今日得以亲见,幸甚幸甚!”
“哈哈,太史君何其狡猾,套出了我们的底细,却到现在都没帮吾解惑。”戴邵笑着道。
“哈哈,戴君取笑了。其实就是小事一桩,慈为东莱郡奏曹史,因州府和郡府在一件事情上起了争执,两边谁先能递送奏章,便能在朝廷占优,故慈受府君所托,赶来递送奏章。而今日早上乘车而来的那个文吏便是为刺史所托,吾为稳妥起见,索性斩坏了刺史的奏章,又诓他一起逃亡,出城之后与他分开,才又折返回来,递送府君之奏章,如此方万无一失。”太史慈解释道。
“太史君忠于职守、机智过人,佩服佩服。”赵云夸赞道。
“太史君真信人也!”戴邵也夸了一句,接着又问道,“可如此一来,太史君岂不会结怨刺史?”
“职责所在,府君所托,纵然身死亦不为过,又怕什么‘结怨刺史’。”太史慈正色道。
赵云、戴邵闻言肃然起敬,二人对视一眼后,赵云诚恳地道:“兄长不日将赴雁门戍边,有杀胡立功之志,正缺人手,若不嫌弃,吾二人愿向兄长举荐太史君,如此一来,君也可在并州避上一避,不知君意下如何?”
“戍边杀胡、立功封侯,大丈夫当如是(就该这样),如此便有劳赵君、戴君了。”太史慈十分爽快,当场决定加入孔家义从,赴雁门戍边,兼且避祸。本来他是打算此事之后去辽东躲避几年,如今既然遇上了赵云、戴邵,加上仰慕孔邑,因此当机立断,改去雁门戍边。
太史慈决定加入孔家义从后,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