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承闻言先是一愣,心想:“怪不得郑礼那小子说有‘贵客’,原来是元氏令之妇。”犹豫了片刻之后,蔡承心想:“县令之妇不便明抢,把这绝色美婢抢来驯为女奴,岂不美哉?”想到此处,蔡承脸上现出一丝狞笑,伸手向身材娇小的婢女抓去。
“放肆!”一直默不作声的吴苋见蔡承如此胆大妄为,转身怒喝道。话音刚落,高大婢女一个连环踢,将蔡承直接踢得倒飞出去,然后护着娇小婢女和吴苋往门外冲去。肆内其他女子见蔡霸天被踢飞,先是惊得目瞪口呆,随即一窝蜂地也跟着吴苋三女往外逃去,整个场面乱成一团。
肆门外的侍卫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不知是谁踢得蔡承,只好围成一个半圆,试图拦住众女。这时蔡承捂着被踢的前胸爬起身来,挤到肆外,一边指着吴苋等三女,一边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将那三个贱人擒下!”顿了顿又喊道:“不得伤了那两个绝色女子的性命。”
蔡承话音未落,高大婢女就“噌”地一声将对面侍卫的环首刀抢在手中,一刀刺进侍卫的心窝,然后拔刀在手,护着娇小美婢和吴苋继续往外冲去。十几个侍卫见状纷纷掣刀在手,分三拨往吴苋等三女围了过来,因高大婢女最难对付,侍卫头领带着七八个甲士与她战在一处,其他四个侍卫则冲向娇小美婢和吴苋。
市中众人见出了人命,纷纷四散而逃,不少肆铺也关门避祸,整个县市一片混乱。梁奂本来正和壮奴一起殴打蜷缩在地上的郑礼,见蔡承这边出了乱子,便抛下皮青脸肿的郑礼,一边大喊“出人命了”,一边去市楼【1】找市长【2】。市长听到国相之子受伤,亲卫被杀,吓得冷汗直流,连忙命市啬夫封闭四癝(lǐn,市门),派市掾向右尉陈邈报案,随后带着市吏和几个兵卒往“郑记”赶去。
梁奂和市长赶到“郑记”时,娇小美婢和吴苋已被擒下,高大婢女在七八个甲士的围攻下也渐渐落在下风,蔡承见形势尽在掌控之中,便得意洋洋地走到娇小美婢面前,先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凑到她脸旁嗅了一口,然后笑着道:“嗯……正是我喜欢的熏香!小娘子,我乃国相之子蔡承,你是否愿入蔡家为我侍妾?跟着我你一辈子都是锦衣玉食。”
“呸!”娇小美婢手脚都被捆了个结实,挣扎了两下发现无法挣脱后,便呸了一声将脸别到一旁。
“哼!不识抬举,等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蔡承收起笑容,转头对刚赶回来的梁奂吩咐道,“景明,给这贱婢喂些催(和谐)情水,加大剂量,今天你我兄弟要好好乐上一乐。”
“诺!”梁奂一听自己也有份,马上笑得合不拢嘴,他一边看着娇小美婢的****垂涎欲滴,一边从腰后取出一个小瓷瓶,刚把瓶口的泥封拍开,突然皮青脸肿的郑礼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边跑边喊道:“小娘子,万万不能饮啊!此乃……”话还没说完,被梁家壮奴追上一脚踢倒在地,脸被摁得死死贴在地上。
“该死的郑老二……”梁奂嘴里抱怨了一句,然后再次往娇小美婢处走去。这时突然从旁边传来一声娇叱:“住手!蕸(xiá)儿乃是县令家婢女,汝作死不成?”
梁奂闻言手一抖,差点把小瓷瓶扔掉,扭头向蔡承望去。而市长则眼前一黑,心想:“吾命休矣……”随即装作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带手下溜之大吉。
“废物,一个婢女你都怕成这样,还不动手?”蔡承不耐烦地催促道。
梁奂把心一横,来到蕸(xiá)儿身前,先命人掰开她的檀口,然后一手捏着她的琼鼻,一手小心翼翼地将小瓷瓶中的液体尽数倒入蕸儿口中。可怜蕸儿因鼻子无法呼吸,只得吞咽下去,想到自己可能会被二贼糟蹋,蕸儿俏脸上流下两行清泪。梁奂见状心中有种莫名的兴奋,下身也起了反应,他伸手从腰后又取出一个小瓷瓶,正要拍开泥封,突然耳边传来马蹄踏地的声音。
梁奂一脸疑惑地看向蔡承,蔡承也是一脸茫然。就在这时,从北面传来一阵撞门的声音,随后只见众多披甲执矛的骑兵破癝而入,为首的正是一脸焦急的孔邑和郑礼所派骑奴。跟郑家骑奴确认了蔡承、梁奂二人后,孔邑冷声下令道:“生擒那两个锦衣少年,其余反抗者杀无赦!”说完一马当先往吴苋所在处冲去。
蔡承见势不妙,忙令侍卫丢下吴苋和高大婢女,带着蕸儿撤往国相府,梁奂这时早顾不上给蕸儿喂第二瓶催(和谐)情水,吓得紧紧跟着蔡承身后,生怕被抛下。于是侍卫头领带着七个甲士殿后,一个甲士扛起蕸儿,其他甲士和梁家壮奴护卫着蔡、梁二人向东撤去。
孔邑很快救下吴苋和高大婢女,梁家骑奴则救起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郑礼,因高大婢女身负重伤,孔邑命人火速去请医匠过来医治,然后将吴苋抱在身前,二人共骑一马,继续往东追去。孔邑赶上来时,左秀等骑已经和侍卫头领等甲士打在一处,来异则提前绕往东癝,打算将蔡、梁二人截住。为了尽量避免扰民,这次进城孔邑只带了二十骑,王绪带着其他一百多骑留在了城外西城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