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陶楚那般,张榜招揽人手或是呼朋唤友,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朱杨“雁毛传书”之事。只有无聊的子通在大街上乱逛,被跑来寻他的狼犬找到,一番逗弄之后,就带着狼犬返回府中。
大梁信文君府。
在听完下人的讲述后,魏济不禁纳闷:“荀卿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为何还如此泰然?”来回踱步,就是想不明白。之前已经被荀况婉拒,而且听闻魏让府那边也有话传出,此次儒家足以应付,无需劳烦各位朋友,自己也不便再派人相助。
如此这般,时间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四日之后,朱杨来盗宝的时间。
一轮弯月挂在半空,有些暗淡,空中的乌云有些浓,难见几点星光,使得夜色更加昏暗,正是有利一些盗窃之徒,行那鼠窃狗偷之事。
“咚!——咚!咚!”只听魏让府外,一慢两快的三更更声响起。府内差不多所有的屋子都已经熄了灯,只有西边客房白阖的房间还亮着灯。
房间里,还未入睡的白阖正坐在书案前,书案上摆着一篇竹简,是朱杨今晚要偷的《管子·白心》,竹简的右边放着一个大碗,碗里装着快满满一碗的褐色汤汁,冒着热气。整个房间只有一盏立在白阖左侧近门边的青铜灯照着,显得有些昏暗,所以白阖不得不俯着身,看案上的书简,眯着双眼,他是很认真地看书简上的内容。
边看着书简,白阖边伸手去拿案上的碗。将碗拿到嘴边,刚想喝些汤,似乎是看到紧要之处,他猛地低下头,一不小心将碗中的汤汁洒了出去,洒到了书简之上。他立刻将手中的碗放下,放到书简边,空出双手将洒到书简上的汤汁抹开,抹完后,继续看他的书简,也忘了再喝汤。
“嘎”一声,房门被风吹开,白阖还没来得及抬起头,又一阵风从外面吹来,一下就吹灭了屋里的唯一一盏亮起的青铜灯,刚抬起头向被吹开的房门那边看去,他就听到耳后传来轻微的破空声。
“什么人?”刚反应过来,隐约见一道黑影从眼前穿过,来不及抓住,白阖只得闪电般出手抓起放在案上的碗,将里面的汤汁洒向那黑影。
“只拔一毛,以利天下。今夜子时,朱杨依约前来取走《管子·白心》一篇。”耳边传来一个略显粗犷的声音。话音一落,那黑影就已经窜至门口,白阖连忙拿起身边地上的龙渊剑纵身追出。
来到屋外的庭院上,在暗淡的月光下,白阖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立在府邸的墙上,侧着身子,抬起的右手上拿着一捆长筒形的东西,应该就是刚从他案上取走的《管子·白心》一篇。
“盗家朱杨,果然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大盗,言出必行,说子时来取,果真是子时将东西取走。”白阖佩服地说道,站在原地,没有追过去的打算。从刚才朱杨的出手来看,他就知道此人轻功非同凡响,自己全力以赴怕也追他不上。
“本以为你会用什么奇谋妙计,却不过是守株待兔之法,真是拙劣至极。看来,堂堂儒家也不过尔尔。”
对于朱杨的讽刺,白阖不以为意,脸上反倒露出自信的笑容,说:“对付大盗朱杨,我想再多的奇思妙想,只怕是白费功夫。正所谓,大巧不工,最简单拙劣的方法,也许就是对付大盗朱杨最有效的办法。”
“真是巧舌如簧,咋听之下,颇有几分道理!”朱杨赞道,跟着话锋一转,颇显自负地说:“不过,对我朱杨来说,都是不堪一提。”
“的确如此……”白阖还想再说些什么,那朱杨似乎是料想到什么,便出声打断:“白阖,你以为如此奉承,巧言令色,行缓兵之计,对我朱杨有用吗?”
“缓兵之计?难不成堂堂的盗圣朱杨盗宝成功后,连白阖的几句话都不敢带走吗?”
被白阖的这句话一激,朱杨果然来了脾气,说:“好,那我朱杨就在此再留片刻,听你还有何说辞。”
“朱杨,不知你可听过‘欲先取之,必先欲之’?今夜,白阖让你取走《管子·白心》,除了会把东西从你手中拿回来,更是要从你那里拿走一样东西。”
“从我这里拿走一样东西?”不相信地念了一声,朱杨不屑地笑了几声,说:“大言不惭!东西已被我取走,还敢大放阙词,说要把东西取回,再从我手里拿走一样东西,真是可笑。”
“你怕了?如果怕了,你今夜就可以逃之夭夭,逃离大梁城。如此,白阖就无法从你手里拿回东西,再取走一样东西了。”
“哼……可笑。”朱杨不屑道,跟着说:“好!我就留在这大梁城之中,看你如何从我手里取回东西,再取走一样东西。时间就和我给你们的一样,定为五日。”
“五日足矣。”
“好,那你说要从我手里再取走何物?”
“不是别的,正是你朱杨。”
“哈哈……”朱杨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跟着说:“痴人说梦,这天下能抓住我朱杨的人,只怕还没有出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