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柳氏姊妹进了自己屋。
梦茵听了之后,顿觉像天塌下来了,她所不希望的那一天终于到来。她惊呆了。她心中重新升起的那线希望,像断线的风筝,现在不知要飘向何处?笨笨,涵子,苏德,苏木等几个孩子,都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好。就连睡在大炕上的老母亲也大惊失色,恐惑不解,唯有一点,那就是忽然谅解了儿媳妇梦茵,开始埋怨起儿子马子元来。唯有老父亲无动于衷,不说什么,看了看大家,眯缝了眼打盹。
“孩子们的事情由孩子们自己决定,我们老了,已经管不了。”马子元的老父亲依旧眯缝着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他是说给老伴的,意思是不要再嚷嚷了。
夜深人静,梦茵还没有睡着,她想,今天下逐客令也是被迫无奈,其实她心里很歉疚和不忍,因为姐姐没了,两个姑娘大老远地投亲靠友,作为妹子,作为姨娘,理应好好招待,当做自己的女儿,悉心照料,给张罗一个好人家,可女人天生的妒性和自私,令她走向相反的方向,加之柳氏姊妹跟马子元的亲近,更使她不能接受两个姑娘。梦茵的姐姐活着的时候,也曾说过将柳红颜给她,而柳红颜也想做她姨娘的女儿。天公不作美,梦茵和刘红颜终究没有做成母女,反而成了对手,两人都始料不及啊!
马子元也久久不能入眠,他回想一年来的所作所为,似乎冥冥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推着他,不可抗拒的意志在指挥着他。他又回想起过去的梦境,细细品味梦中情景,又跟生活联系起来,迷迷糊糊觉得是他岳母不放心柳红颜姊妹俩,才托付给他,想到这里,他这个无神论者,忽然认为‘仙界、人间、冥界’,都存在吧?
8
第二天拂晓,笨笨和涵子去他们舅舅家,请舅舅和舅母拿主意。舅母说了些风凉话泄泄气,肚皮瘪了,也拿不出注意,只是纳闷:这男人怎么喜欢一夫多妻,还要越年轻越好,真是烦不烦;一辈子像个母蜘蛛,头顶着父母,背上驮着妻子儿女,直到把自己浑身的血吸干了,才入土为安,悲哉!舅舅呢,认为一个男人娶几个媳妇也没什么了不的,普天遍地都是,只是做姨夫的娶自己妻子的外甥女,就像望着太阳打喷嚏打不出来,鼻子里总是酸津津的难受,不过,马子元对他们很好,他不好相着自己妹妹说话,打算去了和和稀泥而已。直到下午,笨笨和涵子得到舅舅的答复是哼哼和吭吭而已,没有下文,省略号一串。笨笨和涵子觉得舅舅跟叛乱前大不一样了呢,也变得怪怪的?两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懵懂懂回家了。笨笨和涵子还没到舅舅家时,梦茵早已到马有明家,脸上的愁容像一团雾,快要掉下来。她没想到不惑之年,竟然要跌一跤,平时走路还是蛮仔细的吗?昂首挺胸,穿着高跟鞋,阔步向前的女人反到没事啊?其实,叛乱结束后,她被生活*得穿了高跟鞋,这一点至今没想到!头里乱麻麻的,也理不清了,到底谁对谁错?唯一希望,让马有明劝回马子元的心,保住夫妻之名,幸运的话,还会保住夫妻缘分。
马有明听了,觉得既好气又好笑,一夫多妻者,多矣!为何不娶别人,单娶妻子的外甥呢?匪夷所思?他想,自己一个人去劝,虽说挚友,未必听劝,还是叫上舅舅,胜算多些。
“你在家等着,跟杏子妈唠唠嗑,我去请上舅舅,咱们一同去你家,坐下来好好跟马子元谈谈,他总会听吧。”马有明说完,赶快去董家场找他舅舅。
董郎挺听了马有明的述说,立刻起身,先行去马子元家,马有明回杜家河,跟梦茵一起去马子元家。
这天晚上,马子元家挤满了男男女女;有梦茵的娘家人和姐妹,也有其他的亲朋好友,街坊邻居,
熙熙攘攘,挤满一屋子。本来这件事是很丢人的,但现在马子元掌控不了,任由事态发展——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也不起作用了。梦茵的娘家人轮番轰炸,亲朋好友及街坊邻居再三劝说,终究没有效果。
“唉,古人说,情人,诗人,英雄都是疯子,此话不假啊!”董郎挺摇摇头,连连叹息。马有明劝不转马子元,反过来劝梦茵,要她不要强留马子元。
“强扭的瓜不甜,再也半年纪了,好好跟孩子们过吧!你看,把大家叫来多不好,事情扬出去,孩子们出门就抬不起头来。”马有明劝说时,梦茵的哥嫂围过来了。
“离就离吧,但是财产要分一半!”梦茵的几个嫂子异口同声,迫不及待的说。
“孩子全部要,财产要分七成!......”梦茵的哥哥想,马子元竟然成了一个老牛,怎么也说不通,那好,你不忍,我不义,咱们干脆撕破脸。
“你们这是帮我还是害我?我要的是人,不是财产,人都走了,要家产还干什么!”梦茵生气了,后悔不该叫娘家人,没有劝回马子元的心,反而撕破了脸皮。
到了深夜,大家还是束手无策,梦茵绝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