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阳的脉脉温情中,世间万物度过了生命力最为旺盛的夏天,不知不觉地,秋天已过去了一半。秋分时节,天空扬扬洒洒下着细雨,在秋的渲染下,云风镇四周的山上早已不再是青翠的绿色,山上枫树林的叶子也早已熟透,将彭家后面的那座小山浸成了一片红色。
秋分这天的云风镇上,在山地里,在龙井河畔,在路边,在房屋旁,鲜红色的石蒜花随处可见,仿佛这个小镇的水土就适宜专产石蒜花一般。
红花石蒜,或许你还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那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彼岸花。据说春分前后三天被称“春彼岸”,秋分前后三天则被称“秋彼岸”,而这种花开的时间非常准时,总是在秋彼岸的时间开放,所以被称为“彼岸花”。
关于“彼岸花”这个名字的由来,还有另一种传说:石蒜花开的时候,叶子早已枯萎,而等到叶子长出来时,花儿却早已凋残,所以石蒜的花与叶永远不得相见,仿佛隔着万水千山只能默默彼此思念的离人。
彼岸花常常被一些人赋予不吉祥的意义,而与它相关的这些传说,也是在这些人中世代相传。或许你知道彼岸花的凄美传说,你也知道它在中国、RB及韩国都一样的寓意着悲哀和不幸的花语,那么你就可以发挥你的想象,此时被这彼岸花弥漫着的云风镇,在你的眼里是不是除了美,还会给你一些别的感情色彩呢?
其实,彼岸花并非是“生长在黄泉路上的花”,这花在南方很多见,只是它的花期尤为短暂,同时又不算稀罕,所以要是不知道它除了石蒜还有“彼岸花”这么美的名字,也不知道它还有那么多凄美的传说,在众多的花中,注意到它的人真会少得可怜。
记得那时还在大学,有一次彭俊年为了在张璐面前卖弄自己的学识,把从同学那里听到的彼岸花的故事与张璐说了,结果张璐问他世界上果真有这样的花么?然后彭俊年就到图书馆几乎翻遍了所有关于前世今生的写有彼岸花的书,但除了知道彼岸花的种种传说外,对于彼岸花是否真的存在,到底长什么样子,他都一无所获,最后终于在一本讲石蒜科植物的书中偶然间看到了彼岸花的真身。
一辆汽车在枫树林下的公路上停下,彭俊年从车上跃了下来,紧接着林正云也从车上下来。昨天一大早王氏就打电话给他,说林玉玲生了,由于工作原因,他到今天才能放下手头的工作,和在市里营生的俊山的小舅子林正云一同回到镇上看望林玉玲及她刚诞下的小生命。
让林正云走在前头,二人便沿着小路往彭家走,走到一半,彭俊年皱着眉头说:“这花怎么开得这么多啊?往年也不见开这么多的啊。”
“你说这石蒜啊?以前我倒是没注意过唉,不过今年开得倒真是不少。”林正云回答。没几步,林正云又提着声调问。“唉,你说,姐这一次生的是男娃儿还是女娃儿?”
“这我哪知道?只盼是个男娃儿吧,这里可不比市里,不然一些人的嘴是又要闲不住了。”
林正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彭俊年说:“哥,我明白你说的这话,我姐嫁到你们这边来,一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这一胎如果是男娃儿,那是你们彭家额外挣来的福分,可就算是女娃儿,她和姐夫都还这么年轻,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啊。”
“是,你说得对。说心里话,我也是真心希望她好的,但是倘若别的人怨她肚子不争气,我也没办法啊对吧?”
“是,哥你说得对,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要辛苦哥你多多照顾我姐了。至于你想找李若冰的事,小弟虽然学习不好,但多少还是有些人脉,或许可以帮你。”话毕,林正云转身继续沿着小路往彭家走。
彭俊年赶紧跟上林正云,有些激动地说:“正云,你说什么?你帮我找李若冰?“
“只要你帮着照顾我姐,不让她在你们家受委屈。”林正云头也不回地边走边答。
“你姐是我弟妹,我本来就该照顾你姐,我自然该做的。你要是能帮我找到李若冰的话,我就太谢谢你了。”
“没事,找到人了你再谢我不迟,只要你答应我的你都做到就行。”
说着,二人便到了彭家大院门口,于是二人不约而同地收起刚刚的话题往院里进去。
“妈,俊山,我回来了!”彭俊年一进院大门,便对着屋内大喊。
过了一会儿,不见屋里有人应声。“都在照顾大人和孩子,没听到吧?”林正云说。
彭俊年嗯的一声,便不做声地带着林正云往屋内走。
林正云进了屋,便见王氏背着墙,面对着门这边,板着脸孔坐在火炉边,而彭俊山则安安静静地坐在火炉的另一边伸出双手向火。
“妈,我回来了,你看,是正云来了。”彭俊年朝火炉那边走过去,说。
“嗯,看到了。你不是要工作嘛,还专门回来做什么,回来又没什么好看的。”王氏的脸色并未有所好转。
彭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