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情之所起(3 / 4)

历贤劫 郑檀 6714 字 2017-05-26

?”宇文赫起身,见郑檀披着宽大黑锦斗篷,遮住头脸,只露出一点下颌。“我看这女子生得极好的,既是圣上赏我,为何不要?”

见郑檀不语,宇文赫探过身子。“除非,拿你来换。”

郑檀微咬了咬牙,转身便走。

宇文赫抓住她的肘一带,未及郑檀反手,已按住她的肩逼入墙角。掀开斗篷,入目依旧是那倦长的眉,依旧是那清冽的眼,手下依旧是那仿佛不胜罗绮的锁骨和肩头。

“说,”宇文赫声音变地很低。“说你只是找个借口来看看我。”

他口齿间的温热气息拂在郑檀脸上,有一瞬间,郑檀觉得一切全如当年。

感觉到怀里人并没有反抗,宇文赫松开手,揽过郑檀的肩,下颌偎着她的后颈。“我知道你恨我……我拼了命回来,只为看你一眼……”

郑檀喘不过气。此刻的温存翻搅起旧日记忆……那些镜花水月、梦幻泡影般的场景,在宇文赫走后,化为一幕幕锥心刺骨的伤痛,将她伤地体无完肤……

“我并不恨你,只是觉得厌烦。”郑檀压下心头的痛楚,冷冷地开口。

宇文赫楞住,抬起头看着她。

郑檀看着宇文赫渐寒的眼睛。“此生你我纠缠已久,此番别过,不复相见。”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宇文赫使劲攥住郑檀的肩。

“信与不信,自在于你。我已决意如此,绝不改悔。”

“慧心……”宇文赫的神色已几近哀求。

郑檀推开他,系上斗篷。“但念过往,便放过这女子。”

推开门,突厥兵士的刀枪阻住郑檀去路。

“特勤!”萨乌提请示。

宇文赫直直地盯着她背影……“放他走。”

刀枪未动。

“放他走!”宇文赫怒喝。

刀枪散去,郑檀一抹身影隐入夜色。

夜雾渐浓,宇文赫却仍立于廊下,怔怔地看着远处。雾气在他的睫上凝聚成细小的露珠,颤而欲滴。萨乌提向前劝说:“特勤,进去吧。”

宇文赫木然站了半日,心早随郑檀去地远了,听见萨乌提之话才回过神来。他的腿已站地僵直,萨乌提伸手扶住,慢慢走回房去。宇文赫躺下,萨乌提为他严实地盖上锦被。见他浑身湿冷,又出去吩咐侍从:“速去煮滚烫的姜药汁。”

萨乌提为宇文赫的副将。自小跟随沙钵略可汗,宇文芳见他忠厚矫健,便令其随侍宇文赫。宇文芳死后,萨乌提等便隐姓埋名,流落在野。数年后,宇文赫回到突厥,召回旧部。萨乌提便随他一同投奔突利可汗,竭心尽力随侍左右。他知宇文赫此番出使已是冒险,眼看大事已成,宜速返突厥,绝不可另生枝节。

侍从送进汤药,萨乌提端与宇文赫喝下。待宇文赫闭眼养了会儿神,才对他说:“特勤,奏请回吧。属下们等您带领着回草原去。”宇文赫眉头轻皱,不语。

萨乌提知他在思忖,便又说:“可汗与可贺敦的臣子们都在等您回去,特勤。”宇文赫终于微微点了点头,说:“使命已成,理应早回。但我有一事未了。”

“是何事?”

“十月初三是尚书右丞李文纪的寿辰。他在周时,忠于齐王,生死不避,至今仍善待宇文家族孤寡女眷。我虽未受其多少惠泽,却也时常感念,想着何时有机缘结交才好。今我为来使,需联络两朝,结交重臣。李右丞协助苏威掌管三部,既逢其寿诞,便是相识的好时机。”

萨乌提闻说,亦觉合理。遂说:“既如此,我便去筹备。另密令咱们的人沿途清道,只待您奏请后即刻起程。”

见宇文赫点头,萨乌提略安了心。等宇文赫睡着,他才退出房外。此时天色将明,萨乌提着卫兵换班轮守,自己不再休憩,径去采办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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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将近九月底,郑府尚无消息。重生急地寝食难安,云舒不时宽慰他:“郑兄长做事极稳妥,他答应了的事,是无需担忧的。”重生虽点头,但眉宇之间仍是不展。和亲宫女定选之日,重生更是偷偷哭了几回,云舒见此不由地也焦躁起来。思来想去,终究在夜里瞒着父母赶去沛国公府。

月色如水,未近慕云厅,云舒已听见萧声低沉。

那萧断续有秩,杂着秋风簌簌,竹声喧喧,时而温润如倾,轻柔婉转似在耳,时而又幽怨如泣,萧索飘渺似旷野。云舒甚少听郑檀如此萧声,想是他心内郁郁,不由地伫了足,看着林梢缭绕的些许薄雾,心中渐渐生出几分苦涩凉意。

良久,一曲终了,云舒意犹未绝。忽闻小童儿郑果唤他:“李公子,等候多时了。我们公子吩咐,若您今日来,则无须通报,您请进去无妨。”

慕云厅内的庭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