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快？”

“你感觉不到痛苦。”

“那倒是真的挺快的。”

“你想怎么杀我？”

“看我心情。”

夜倾城不再说话了。

因为屠风雨已经来到了马车前，原本握在手上的剑夜已经出鞘。

“还有遗言吗？”

屠风雨脸色很冷淡，就仿佛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再平常不过。

“我想问你个问题。”

“你说。”

“以你的武功，十步开外想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为什么还要和我说这么多？”

“因为我想看看，中原武林第一大阁的少阁主，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会怎么做。”

“结果呢？”

“很失望，你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夜倾城的问题问完了，屠风雨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凌志在此期间，除了最开始叫了一声“大人”之后，便一句话都没有说。

倒不是他不想说，只不过是害怕罢了。

凌志从前线退下来呆在太子身边这些年，几乎没有机会可以和鬼门关打交道，倒是将之前在战场上的傲气与无畏尽数丢了。

“可以放我走吗？”

说完这句话，凌志感觉自己内心里有一座山崩塌了，破碎的岩石压在心头上，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很抱歉，不行。”

话音刚落，屠风雨右手执剑，右脚轻点地面，对着马车之上的夜倾城冲了过来。

这一剑，仿佛穿透了风雨，冰寒的杀气让人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夜倾城只能看着屠风雨的脚轻轻的点了一下马背，看着那剑尖向着自己的眉心毫无阻拦的袭来。

这一刻，夜倾城却是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在御花园里，和叶晟一起拿着木剑玩耍的场景。

那个时候，作为哥哥的叶晟，每次都会胜出，而且就是像屠风雨这样，一剑落在自己的眉心前几公分处。

可眼前的这把剑，不是木剑，屠风雨也不是叶晟。

若是无人来救，这一剑必定会从夜倾城的眉间穿过，然后夜倾城会看着那把剑，再看着鲜血回顺着鼻梁向下滑落，最后再不甘的闭上双眼。

连凌志都已经放弃了抵抗，呆呆的坐着，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想法。

怎么看，夜倾城都必死。

可惜的是，夜倾城看不到这样的场景了。

毕竟，夜倾城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无论是西方极乐世界，还是十八层阿鼻地狱，都不会再收下这个漂浮在尘世间的亡魂。

“少主！”

“倾城大人！”

夜倾城本来都已经闭上了双眼，打算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可是两道声音却是突然出现，让夜倾城不得不又睁开了双眼。

“你们来了。”

夜倾城看着突然出现在马车旁，将屠风雨的剑给拦截下来的两人，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夜倾城因何发笑呢？

可笑的是，当得知自己不会死的那一刹那，竟然有一丝失望的挫败感，在夜倾城得脑海里一闪而过。

“好容易有机会可以亲眼看着自己死去，却被打搅了。”

“可惜啊！”

夜倾城轻叹一口气，眼神又缓缓变得坚定。

屠风雨，大家猜猜另一个叫什么？

(本章完)